大年初一,奔波忙碌了一整年的人們都在團聚享受著新年。有了小金庫的席知夏進完香就一直攛掇著席信冬去逛街買買買。心中自有盤算的席信冬欣然許諾,可真等倆人到了西街,席知夏卻是大失所望。
沒有花樣百出的新年活動不說,就連先前趕集時的繁華都不及一半,整條街很是冷清,隻有個別的店麵開著,賣著些煙花爆竹。席信冬沒察覺到席知夏的落寞,一把當先地就近衝進了一家雜貨鋪,“夏夏,快來、快來!”
席知夏無奈隻能小碎步跟上,心中不免腹誹著這店看著就不咋樣,能有什麼這麼值得興奮?進了店,才發現裏麵卻是別有洞天。高大的貨櫃、錯落的酒缸、滿牆的竹牌,簡直就是個百寶箱。角落裏一個個麻布袋子有序地排列著,散米、散鹽、散白糖……酒香、鹹香、甜香混雜在一起,相互交融卻又清晰分明。
“老板,我要三匣火柴炮,兩匣摔炮!”席信冬扒在櫃台上,豪氣地掏出一塊錢。
“哎,來了,來了。小哥,火柴炮就兩匣了,三匣摔炮行不行?還是一塊錢。”老板笑嗬嗬地翻著櫃子拿出五盒炮,心下卻是又喜又愁,這生意是火爆,可這貨還是備少了,都快跟不上了。
“行!”
接過摔炮的席信冬感著自己腿上一重,低頭就看到夏夏嘟著嘴正借著他的腿往上不停扒拉著。唔,夏夏也有壓歲錢,要是她也買摔炮,豈不是又能多玩上幾盒?
“夏夏,要不你也買摔炮吧,這個好玩!”
“不要不要,哥哥,抱我、抱我,我要看!”迫於櫃台高度的席知夏一頓猛拽席信冬的衣角,這炮往地上一扔就劈裏啪啦的,又嚇人又危險,她才不要玩,她要自主消費。
“好好好,抱你,小矮子。”努力扛起席知夏,席信冬繼續努力推銷,“夏夏,還是買摔炮吧,到時候咱們可以和勇哥他們一起玩,炸勇哥他們。”
沒理會她哥的嘟囔,席知夏趴在櫃台上細細打量。大大的玻璃櫃台一共有三層,最上麵一層是現在最火爆的煙花炮竹、頭花、香煙之類的,中間一層都是些吃食,水果糖、芝麻棒、山楂皮……最下麵一層反而是些作業本、圓珠筆、香燭一類的。
對著櫃台研究了半天的富人席知夏豪氣地掏出一塊錢把店裏有的小吃食各來了一份。要知道,這炮一摔就沒了,這吃食可是能進肚子好好回味的。
席信冬看著抱著水果糖、芝麻棒、山楂皮的夏夏,滿滿當當。再比了比自己手上孤零零的五盒炮,清了清喉嚨,軟聲道,“夏夏,這麼多東西重不重呀?要不,哥哥幫你拿吧。這離家還有好一段路呢,哥哥抱你?”
作為和席大冬一起生活了二十來年的知心人,席知夏一聽他這說話的口氣就秒懂,嘿,不就是想吃唄。哎,瞅瞅這萌噠噠的小臉、亮晶晶的大眼,怎麼著她也得一個機會呀。
“好呀,哥哥抱我!”席知夏把東西一股腦地全給塞進衣服口袋口袋裏,鼓鼓囊囊的,最後塞不下的山楂條隻好拿手上,一副乖寶寶模樣張開雙臂等著。
看著麵前的小圓墩子,再看看小圓墩子鼓鼓的口袋,以及手上長長的山楂條,席信冬一咬牙,蹲下身,拚了!坐著人力馬車的席知夏聽著耳邊氣喘籲籲的聲音,釣蘿卜式得把手中山楂條的外衣撥開,然後戳進某人的嘴裏。
“大冬,好吃嗎?”
“唔,好……好吃!”明明抱得胳膊酸疼,該是一鼓作氣地跑回家才對,可席信冬吃到山楂條還是停了下來,想要好好地感受了下嘴裏的酸酸甜甜。
聽著她哥一喘一喘粗重的呼吸聲,席知夏有些於心不忍,哎——“哥哥,夏夏自己走吧~”
“啊?!”
左手牽著呆呆的她哥,右手舉著山楂條,席知夏嚐試了下新吃法。撚撚撚,舔舔舔……
“夏夏,你這樣子,好吃?”席信冬很不解,夏夏吃一個的功夫他都吃了倆了,有這先把山楂皮撚開再來來回回地舔成薄的功夫,還不如再吃一個了。
“好吃!”
……
還沒進家門,席信冬就在門口嚷嚷著英哥、勇哥出來玩,對於摔炮委實不感興趣的席知夏資助了些零食,不甚奔波勞碌的她就跑回房裏,拱進被窩補個元寶覺。嘶——好冷,想念人肉暖爐,應該讓席大冬把被窩暖好再放他出去的,失策!自力更生暖被窩的席知夏,就著暖暖日光找周公下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