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小雅。”李花嵐搖醒柏香樹幹上的木小雅。
“怎麼啦?”木小雅“嘩啦”一聲從樹枝上溜下來,從夢寐神移一下子醒轉。
“噓。有獵物出沒。”
木小雅連忙噤聲。五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躲進旁邊凹下去的溪畔的蒿草叢中。
仿佛有什麼東西遮天蔽日般移了過來。李花嵐的手攥成一個拳頭,她看到一向多話的千秋此時也分外緊張,死死地盯住來物,額頭上甚至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有棚屋一般大的巨物停落下來,地麵小草的細杆搖擺得厲害,香柏樹的樹葉沙沙作響。它的巨喙長六七尺,眼睛像紅色的寶色一般紅得不染雜色,雙翅羽毛黑而粗糲,猶如燒焦的炭火,它的脖子卻沒有一絲羽毛,它仰天長嘯,李花嵐一行人根本受不住這尖聲長嘯,紛紛吐出血來。
“快吃了它。”李花嵐從懷中掏出一瓶荷色小瓶,是她自己熬製的內傷良藥。
“謝謝。”周寒石接過藥,倒出一顆仰頭服下。
“全身焦黑,身長巨喙,聲過五服,口吐真火。是傳說中的不詳之鳥,黑瞿鳥。”沈燦星說。
“可是看它並沒有傳說中天大的身體和振動穹蒼的聲高。”李花嵐疑惑道。
“是它的親戚黑風鳥。我在考試分發的妖獸守冊中見到過。正是我們所要找的藍色品級。”周寒石正色道。
“太好了。我們出門踩狗屎,走了大運了。”木小雅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傻子!”千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就憑現在我們五個人,誰能打得過這黑風鳥?”
“也是。”木小雅陷入愁苦之中,雙眉擰成一個結。
“不是沒有機會。”周寒石說,他的眼睛沉靜而疏離,又帶著一點少年人與生俱來的驕傲。
“它來此處必是覓食。我們隻要等待時機,等它專心覓食之際,必定疏於防備,那時我們可以攻擊它的軟弱之處。”
“它的頸部?”李花嵐問。
周寒石點了點頭。
“好,就按你說的辦。我會一些粗淺的攻擊之術,到時我用術法蒙住黑風鳥的眼睛。”沈燦星目光堅定。
“我使佩劍刺穿它的頸部最柔軟的那一寸。”周寒石說。
“那我為你們搖旗呐喊。”千秋笑兮兮地說。
“那、那我就躲著吧……”木小雅飛紅了臉蛋。
李花嵐想了想,說:“我給你做備換。若是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你就讓我上。”
“好。”周寒石話音未落,隻見黑風鳥飛身到柏香樹之間的荊棘叢中,它淒厲地發出一聲慘叫,看來荊棘刺把它刺得不輕。
“它在找荊棘果?”李花嵐疑問。
“柏香樹渾身芳香,是妖獸最為厭惡的味道,它們寧死也不肯靠近。偏偏它要以荊棘果解它的火毒,否則它必焚身而死。荊棘果生長在柏香樹的旁邊,所以它隻能腳踏荊棘才能取到果實,這也是它侵犯凡人、擄掠眾生的果報吧。”千秋口叼一支狗尾巴草,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它要采果實了!!!”木小雅在喉嚨裏驚呼。
“就是現在。”
“就是現在。”
沈燦星飛身躍上蒿草,腳尖點草,空中翻了兩圈,一邊躍上柏香樹花,一邊擲出金色飄帶卷起一堆柏香樹花朝黑風鳥的眼睛擲去。
周寒石腳踏蒿草,懸停於半空中,旋身刺向黑風鳥頸下三寸。
李花嵐、千秋、木小雅快步從蒿草叢中向黑風鳥處移動。
“不對!”木小雅驚呼!
黑風鳥被擲了一堆柏香樹花仿佛受激不能自控,它的翅膀用力一扇,將沈燦星從柏香樹上重重摔落在地。周寒石無法收勢,直刺向黑風鳥的脖頸,來不及觸到黑風鳥黑風鳥就發怒用利爪將周寒石踩進荊棘叢,他身前的爪痕觸目驚心,又倒在荊棘叢中,流血不止。
李花嵐心中呼喊,卻無法救到她的同伴。她心中憤怒,拔出身後的木劍,起身攻向黑風鳥。黑風鳥的羽毛像盔甲一般堅硬,她的木劍連觸到黑風鳥的身體都困難。李花嵐被黑風鳥一個翅膀拍了出去,口吐鮮血。黑風鳥仰頭發了三聲長嘯,李花嵐捂住耳朵,仍感覺到胸口劇痛,內中猶如烈火焚燒。
黑風鳥騰空而起,扇動翅膀,張開長六七寸的巨喙,就要吐出烈火。千鈞一發之時,李花嵐聽見沈燦星痛苦地喊了一聲,瞬時驅動飄帶,卷入無數樹枝,飄帶仿佛有了感應一般牢牢吸住了黑風鳥的腳,千秋、木小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側,三個人咬牙拉住這條金色飄帶。
李花嵐被震撼地說不出話來。甚至於忘記了被黑風鳥擊打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