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梔星王妃在外候著。”
言希從外麵走了進來,沐知微的手頓了頓將最後一支釵子插進了發髻,看著鏡中的人,眼下竟然有些烏青,沐知微伸手撫了撫,道了句:“讓她進來就好了。”
哪成想宋梔星一進來便當即跪到了地上,“王後,我本不想和王上……”宋梔星抬頭看了看沐知微,旋即又低了下去,“梔星對於王後,隻有感激。”
沐知微淺笑著上前扶起了宋梔星,“無妨,你我皆是妃位,不必如此,這幾日還是天涼,你卻來的這麼早,瞧瞧這手如此冰涼。”
宋梔星也顧不得自己是否覺得寒涼,看了看還在忙碌的言希,問道:“王後,今日可是還沒用早膳。”
言希端來了一盆清水,裏麵浸著些玫瑰花瓣,沐知微將手伸了進去,轉頭看向宋梔星,“是啊,你吃過了嗎?”
宋梔星臉色一紅,“也沒有。”
“坐吧,一起吃點,今日起這麼早,怕是還沒醒悟吧,言希,你取些熱水來讓梔星洗洗手。”
沐知微也不知怎的,頗想“調戲”一番宋梔星,看著宋梔星漲紅的臉都覺得可愛。
宋梔星今日來的匆忙,衣服也不似平日一般簡單,僅僅是一件粉色素衣。
沐知微倒是了解,宋梔星往日便如此。
“言希,今日不妨叫存墨先生來吧,存墨先生帶我有恩,可我卻時日許久未見了,想必上次與存墨先生相見,也是大病的那一次了吧。”
“是,王後大病那次,存墨先生陪同王上在外等了許久,一直掛念著王後的身體,後來曾寫信過來,不過我忘記跟王後說了。”
沐知微睨了一眼言希,“近日當差倒是不如從前那般上心了,莫不是應當讓你去武場練練。”
言希聽聞此言,心都癢癢了,也確實是,她自小跟著沐知微,本就是護沐知微周全的,現在一身武功無用武之地,當真是白白浪費了。
“不是的……”言希竟然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去吩咐廚房,用膳吧。”
“是。”
“王後,我從今往後便喚您姐姐吧,可好?”
“好,一切都隻是名諱罷了。”
宋梔星笑了笑,沐知微看向宋梔星,如若跟她一般,從來沒有這等仇恨一般,該多好啊。
早膳過後,沐知微又和宋梔星拾掇起香料來,沐知微說她平日裏的脂粉沒有了,要再做點。
言希趁此空檔,派人出去請了存墨先生回來。
“姐姐,你看這個。”
宋梔星將還未碾碎的香料遞到沐知微的麵前,沐知微笑了笑,稱這是檀木。
“古書裏記載,香料分很多種,常聽的無非是檀香,龍涎香,合歡香,像我這種毒香,通常狀況下,會以花的名字命名。”
“花的名字?”
“我曾研製過一種香,此香名為顏夕香,市井之上,顏夕不過是牽牛花罷了,隻開早晨,如此這香的特點便很清楚了。”
“那,這種香姐姐可曾使用過?”
“這香是固體香,”沐知微頓了頓,想起了爹爹便是死於此香,搖頭苦笑了一下,“不曾使用過,江湖之上倒有人買過,我未曾試驗過。”
“姐姐可有什麼香能增肌生創的?”
“為誰所求啊?”
宋梔星笑了笑,“不為他人,隻為自己。”
“王後,存墨先生來了。”
宋梔星對此倒是十分詫異,外人進來是需要跟陸明霄秉明的,這人,怎麼說也沒說,就可以進來了。不過瞧著此人,玉骨冰肌的,生的甚是好看,跟陸明霄比嘛……想著宋梔星竟也能笑出來,惹得沐知微和存墨皆看向她。
宋梔星尷尬的看了看二人,緩緩開口道:“姐姐今日有客人,我便不叨擾了,先告退了。”
沐知微點了點頭,宋梔星便離開了。
“言希,去請王上來。”
存墨深深地看了一眼沐知微,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是。”
“不知知微今日喚我來,所謂何事?”
“今日覺得身體恢複的不錯,你不妨看看我的身體,適宜生養嗎?”
存墨雖覺得難受,卻也隻能照做。
“王後如今身體痊愈,經脈疏通,氣血正好,適宜孕育子嗣。”
“那便好,你開些保胎藥來。”
“但是,王後,您如若懷了孩子,定要當心仔細些,王後屬水,至陰,再加上王後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更要格外上心。”
沐知微心下一驚,“這話怎麼從未聽你說過。”
存墨笑了笑,“王後也不斟杯茶。”
“來人呐,奉茶,看座。”
“王後竟然也有如此不知禮節的時候。”
沐知微無空搭理這些不打緊的事情,“方才存墨先生的話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