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一是,他真的沒殺人,師傅說過不能爛殺無辜;二是,我尋思著讓他回去傳個話,長留不是妖魔死敵,隻是為民除害。”
白斐咽下了後半句,她怕師傅說她自作主張。
“不論如何,注意安全。”白子畫倒也沒有戳穿她,這成了一個兩人互相保存的秘密,直到最後。
白斐每天都去世尊那裏,終於把世尊弄煩了,給白子畫扔了回來。
“師傅,世尊讓我以後不要去了。他說你愛怎麼教就怎麼教,就算墮仙也不管了。還說,”
“還說什麼?”白子畫正在練字,那樣寧靜想和的高坐於書房之上。
“還說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冒,氣死他了。”
白斐小心翼翼的等著白子畫數落,結果什麼都沒有。
“去練琴吧,過些日子你就回去了,那百辟劍法有的是時間練,師傅再教你幾首曲子,遇到危機也好有些變換。”白子畫收了筆,起身往門外走去。
白斐在絕情殿裏那是把白子畫的每個字都仔細記好,哪有世尊說的那般。
白斐坐好,白子畫在她身旁坐下,一個音一個音的教她彈準,然後怎麼變換更有力,怎麼收住最後的真氣。
那一天,白斐學會了很多,也知道了白子畫的用心良苦。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日落十分,師徒倆琴聲悠揚,“師傅,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白子畫沒有回應,依舊專注琴上,隻是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師傅?”
“嗯?”
“為什麼長留掌門不能娶親?不能戀愛?”白斐問的這個問題在白子畫看來十分的煞風景。
“長留庇護六界蒼生,有了妻子就有了牽絆,有了執念。長留掌門隻能有大愛,不能有小愛。”白子畫淡淡的說著,不帶一絲喜或憂。“其實,門規裏並無掌門不能結婚之說。”
礦機!
白斐幾乎脫口而出的為花千骨名不平。但終究忍住了。
“師傅,你收了我,是不是也有了羈絆呢?”半晌,白斐才再次開口。
“算是吧。所以,我此生隻收一個徒兒。”白子畫此刻坐在身旁,又遠在天邊,“你看什麼?”
白斐眼神有些迷離,並不是愛戀,而是疑惑。
“師傅,在給我講道理的時候我感覺你好遠,遠的讓我夠不到。可平日裏我又覺得你好近,我在哪裏都能感覺你在身旁。”白斐不知怎麼形容,幹脆大白話的說出來。
“是嗎?”白子畫也不解釋,撫琴而曲,琴聲悠揚。
“師傅,大愛讓人遠不可及,小愛才能感受得到啊。”白斐眨眨眼睛,視線裏卻飄過東方彧卿的身影。
不可相信的揉揉眼再看,一切都還是那些。
“師傅,我剛才眼花看見東方彧卿一身鮮血,還抱著千骨師姐,我眼花了嗎?”
白斐轉頭,待對上白子畫的眼睛時,心裏鑽心的疼,“白子畫,我恨你!”
親耳聽著白斐口中發出花千骨的聲音,還有那妒恨的眼神,白子畫大驚。
“小斐,怎麼了?”
白斐喘著粗氣,捂著胸口,“師傅,我心裏好疼,鑽心的疼。”
看那聲音隻是一瞬便消失了,白子畫也是心有餘悸。看著山下那熟悉的身影,心中竟有了怨恨——東方彧卿,你何苦為難我兩個徒弟,讓她們都不得安寧。
第二天,白斐早早來到書房等白子畫。她要問個明白。
“師傅,昨晚,我怎麼了?”
“東方彧卿使了法術,換得小骨一絲神智,不用擔心,他也隻能使這一次。”白子畫心裏並非麵上這般淡定,因為他感覺到花千骨的那一魄,剛好是被愛情衝昏了頭的陰鬱的一魄,也是最為妖神的一魄,這對於白斐來說,並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