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提前出門的時間都是計劃好的,在酒會前她給寄信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她接下來的行程,所以下午在市政府門前,嚴國良的車停下時,她就知道她猜對了。
嚴國良並沒有停留多久,大概一分多鍾後與男人分開,上了車。
男人沒有走,背對著他們站在台階旁,一身深色西裝,身姿挺拔背手而立,既帥氣又熟悉。
“回家吧。”梁典典收回視線,先邁步下台階。
梁易言趕緊跟上去。
前幾次信件和電話交流與這次正麵交鋒完全不同,嚴國良自帶的氣場是壓倒式的,她隻能做到穩住自己不自亂陣腳。
短暫的交談中他始終中立,梁典典也分不清是敵是友,但從剛剛他幫忙坐實梁易言假嚴霖的身份時,她暫時把他劃為同一陣營。
“嚴國良為什麼要幫咱們?”梁易言琢磨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出來他幫忙的理由,隻能開口問梁典典。
“不知道。”梁典典實話實說,“不管他有什麼目的,咱們求財,他的事情不參與。”
梁易言點頭,表示明白,還想再開口,台階盡頭站著的男人轉過身來,麵朝他們,先開了口。
“梁典典,跑步過來。”
對方開口,梁典典這才認出來是周玄,她心想怪不得剛剛就覺得背影眼熟。
“他是警察嗎?”梁易言看著幾米之外的男人,問道。
梁典典:“你怎麼看出來的?”
梁易言:“百邪不侵的一身正氣。”
“……”
到了近前,梁典典笑著同他打招呼:“好巧呀,周警官也在這裏。”
“有工作。”周玄說,一臉嚴肅看著梁典典,那模樣就像梁典典是他要提審的犯罪嫌疑人。
兩個人怎麼也是一起吃過飯的人,多少也算了解一點他,盡管他現在嚴肅認真,但梁典典還真沒放在心上,轉頭和身邊的人說:“你先回去吧。”
梁易言像是沒聽到一樣,站在原地沒動。
梁典典:“例行問話而已,結束了我就回去。”
梁易言這才離開。
等人一走,梁典典朝周玄笑了笑,利落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提上鞋光腳朝路邊走,“高跟鞋真不是人穿的,走起路來太費勁。”
周玄跟上去,“你去哪?”
“當然是找個地方坐下聊了!”語氣理所應當,“站著聊太累了。”
梁典典帶著他去到路邊,她把鞋扔在地上,也不管髒不髒,穿著禮服坐下去。
“哎……”周玄想攔,但對方速度太快了。他想了想,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遞給她。
“謝謝,我不冷。”梁典典沒接。
“地上髒,墊著點兒。”周玄說。
“沒那麼多講究。”梁典典盤著腿,一隻手按在左腳腳踝上用力揉,以此來減輕酸痛感,“我今天是來工作的,受委托人的委托來參加這個酒會,”她說完這句,見對方開口要問,又加上一句:“客戶隱私我不能透漏,我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周玄要說的話被堵住,“別做違法的事。”
梁典典笑著點頭,“如果我觸犯了法律,您一定是第一個抓我的人對吧?”
周玄點頭。
梁典典哭笑不得,“我保證今天絕對沒做犯法的事情。”
周玄從陳良的口中斷斷續續了解過梁典典,相信她這句保證,“你的工作有危險嗎?”
“當然有了,每個行業都有人身危險,隻不過我們這行比較高風險,接一個委托單就會得罪一個人,哪一天走在大街上就碰見仇人,被暴打一頓都有可能。”梁典典半帶調侃說完,見周玄表情嚴肅起來,又笑著說,“當然我說的是有的人,裏麵不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