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政府添了那麼多麻煩還不夠,現在竟然還關心騙子,可如果不問清楚,她下不了最後的狠心。
“詐騙案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刑,並處罰金。”梁汝蓮沒責怪她的意思,“阿k有可能屬於被迫,隻要他回來後配合調查,爭取立功,法律會考慮從輕法律。”
三年比起一輩子,算很短了。
陳小萍這會像真的活了過來,她張張嘴,表情看起來很激動,嘴唇哆嗦,忽然,她毫無預兆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梁汝蓮沒勸,走上去輕輕抱了她一下,低聲道:“明天我在所裏等你。”
現在的陳小萍不會再自殺了,不見到阿k本人,她哪怕隻剩一口氣,也會堅持到見麵那一刻。
嚴格來說,她被pua的已經有點斯德哥爾摩了。
就像國內一起曾經轟動一時的案子,一名男子囚禁了兩名女大學生,被解救出來後,兩名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非但不指控,反而情緒激動替罪犯辯解。
說一切都是自願的,屬於戀人之間的情趣遊戲。
任憑父母親人怎麼勸,就是堅持這個說法。
陳小平把自己貧瘠的生命權交給了阿k,短短一段時間,她從堅韌的野草變成溫室離不開營養液的花草,明知道這樣不對,可心不願離開。
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
或者等見到阿k本人,發現那不是一片陽光時,她才能走出來。
梁家豪宅內,飯菜早已經亮了。
米文佩活像隻受到驚嚇的百靈鳥,看著手機裏的視頻發出聲嬌滴滴的尖叫:“我的小蓮!她,她膽子怎麼這麼大,她不怕死嗎?老梁,這可不行,等見到人,你一定要好好說說她,可嚇死我了。”
梁振通煩不勝煩,不耐道:“你心裏真實的想法應該是——為什麼沒掉下去?對吧。”
米文佩:“老梁,你說什麼呢,你這樣可太傷我心了,沒錯,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你親生的呀,書上說,愛屋及烏,我和你一樣愛她呀。”
她今天話特別多!
沒錯,為什麼沒掉下去呢?
“閉嘴吧你。”梁振通生平第一次有打女人的念頭,他現在心很亂。
今天真把他嚇壞了,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女兒從二十八樓墜下,那一刻,他想掐死自己,想時光倒流,重新回到二十年前。
那時候,女兒才五歲,他還沒出軌。
警察沒讓她上去,原來女兒不是自殺,是救人!
救人?
他覺得,比聽到自殺還驚訝。
之後,圍觀的群眾熱烈鼓掌,有距離近的人聽到了對話,上前激動地語無倫次說,感謝他培養了個好女兒。
像做了場夢。
梁振通又莫名心空蕩蕩的,女兒長大了,要失去她了。之前,哪怕兩人不說話,哪怕一周隻見一次,平常毫無聯係都沒這種感覺。
女兒當初拒絕為她安排好的路,堅持當警察,說隻有當警察才有安全感。
可現在,似乎不隻是安全感那麼簡單了。
米文佩忽然低低驚呼一聲:“老梁,你快看!”
巨大落地窗掛滿細密雨滴,模模糊糊走來個身姿挺拔的女孩。
女兒,真的長大了。
米文佩慌慌張張站起來,滿臉驚喜迎上去,拉開門:“小蓮,你回來了。”
“嗯。”梁汝蓮淡淡嗯了聲,目光看向目光呆呆盯著她的梁振通。
她知道梁振通去過了。
父女倆沒人提剛才的事,米文佩撐起了整個氣氛,指使的傭人團團轉。
飯菜很快上來,梁汝蓮簡單吃了幾口,不客氣直奔主題:“爸,有個事想麻煩你下,我想要幾個單位旁邊樓盤的名額。”
梁振通愣了下,立刻轉頭吩咐米文佩:“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