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刀法,刀如其名,快若風雷。
出刀,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周家,演武場上,一位身形壯碩,身穿黑色勁裝的中年男人,正在演練。
伴隨著他刀勢揮灑,演武場四周落葉狂卷,聲勢驚人。
周期站在場外,觀望著武師的演練手法,一一記下。
“此刀法,共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是快刀境,第二重疾風境,第三重,便是雷霆境。
若能將刀法修煉到第三重,刀刀如天雷下墜,威勢恐怖。”
一套刀法耍完後,武師順勢收刀,笑著解釋道。
“楊護院此套刀法,的確聲勢不俗。
雖未臻至圓滿境界,但其勢,已爐火純青。”
周期不吝讚美,點頭稱道了一番。
“少爺莫要取笑老夫了。”
楊黎擺了擺手,認真道:“楊某愚鈍,習練此刀法十數年,依舊隻停留在第二重境界。”
“此生怕是無望能臻至圓滿,達到雷霆之境了。”
“倒是少爺,骨骼驚奇,天資過人。
今日學會這套刀法,相信不日,便能將其修煉到宗師地步。”
此話不是諂媚。
作為周家總護院,楊黎是個粗人,也不太懂溜須拍馬。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周期的武學天賦,的確驚人。
一個月前,找他學了兩門武學,《鐵布衫》和《蠻牛勁》。
短短一個月時間,周期便將其修煉到了化境,其天賦之強,令人讚歎。
若少爺有時間,慢慢修煉。
相信終有一日,能成為一代武學宗師。
隻可惜........周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周期見楊黎神色,也猜到其心思,勉強撐起一絲笑容,拍了拍他的臂膀:“楊護院,無須擔心,我周家洪福齊天,此劫,定能渡過。”
“況且......還有牛道長坐鎮家宅......”
他還想再說兩句,身後,卻有人喊了自己。
“少爺,夫人喊你到內堂去,有事相談。”
來者,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鬟,長相秀麗,目光靈動,頗有些姿色。
她叫青梅,是周期的貼身丫頭。
娘親尋我?
他心頭一動,朝楊護院抱了抱拳,轉身便走。
........
周家,內堂。
當家主母呂秀坐在主座之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期兒,昨日,家中又橫死了兩人。”
呂秀望著周期,歎了一口氣:“這妖魔......不將我周家折騰的家宅凋敝,是不肯罷手了。”
作為潯陽城的富庶大族,周家以經商為生。
在家主周遠山的打拚下,攢下了殷實家業。
潯陽城半數商鋪營生,都是周家的產業。
說一句富甲一方不為過。
可這一切,都被上個月出現的一樁禍事,打破了。
家主外出護鏢,回來,卻忽然暴斃而亡。
周遠山死後,事情還沒結束。
這一月以來,家宅中經常傳出有人橫死,暴斃的消息。
遭妖魔纏宅了!
周家雖是富庶人家,但豈能經得起妖魔的折騰?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原本蒸蒸日上的家族,如今人心惶惶,門庭冷落,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不是有牛道長坐鎮麼?怎麼還會有人橫死?”
周期眉頭蹙起,麵色不太好看。
“牛道長.......”提起這道人,呂秀歎了一口氣:“他說,妖魔強大,不好對付。”
“昨夜,他例行守夜,家中一位丫鬟和一位護院,趁夜色私會。
遭了妖魔毒手,道長來不及營救,趕到時,兩人已被吸幹了。”
“有道長.......也鎮不住麼?”
周期心頭,有些悵然。
家中自從遭了妖魔後,便接連橫死多人。
呂秀專門花重金派人,到潯陽城外請來了這位道法高人,希望他能幫周家驅逐妖魔,渡過難關。
牛道長剛來的幾日,倒真令家宅安定了不少。
再沒出過死人的事情,但今日......似乎也不管用了。
“不管如何,我周家,不能再這麼折騰下去了。
若......道長也解決不了妖魔,咱們,便將這家宅商鋪變賣,舉家逃離。”
呂秀踟躕了一會兒,最終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