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嘰,汪嘰”小狐狸圓溜溜的大眼睛黯淡下來,有些無精打采的。
老公去哪裏了,他不知道耳耳在找他嗎?他都不想耳耳的嗎?
小狐狸有點委屈的想。
黑毛大狗被昨天的事情嚇壞了,見小狐狸出去不回來連忙出來喊它:“汪。”
小胖,你在外麵看什麼,快回來,小心外麵有壞人。
小狐狸低頭,小爪爪捏捏,然後吸氣把小肚肚吸回去“汪嘰”大叫。
耳耳才不胖呢,耳耳好幾天都沒吃飯了,怎麼可能會胖。
黑毛大狗說完也不理會小狐狸的反駁,熟練地一口叼住小狐狸將它叼回窩裏。
小狐狸流浪了好些天,這是頭一次能吃到這麼幹淨的食物,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它舔舔爪爪,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小呼嚕聲。
黑毛見幾個小弟都吃完了,這才一股腦的把剩下的都吃了,然後叮囑它們不要亂跑,外麵有壞人,自己收拾幹淨去醫生那裏幫忙,醫生很弱,總有一些大型動物會欺負他,它得去保護醫生才行。
小狐狸吃飽了被黑毛叼著放到了洞口有陽光的地方跟前麵幾隻並排癱著曬太陽,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小狐狸又有點昏昏欲睡,但是但是它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它歪歪頭,忘了什麼呢?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先睡覺,小狐狸曬著暖暖的太陽慢慢的放鬆身體,把自己睡成了一張餅。
小狐狸悠閑的曬太陽睡覺的時候,沈九川正重複著一場噩夢。
他媽氣喘籲籲的舉著一個長嘴圓肚的青花瓷瓶惡狠狠的朝他頭上砸,眼裏的恨意似有實質一樣,聲嘶力竭的喊著惡毒的詛咒:“你怎麼不去死?你還活著幹什麼,都是因為你,你爸爸才不要我,你去死快去死”
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她兒子,而是仇人。
他的周圍已經有了一地的碎片,那個大瓷瓶子被他舅舅攔了一下,碎在了他的腳邊,家裏的幫傭阿姨都嚇了一跳,沈九川卻什麼表情都沒有,一臉麻木的站著。
額頭上有細碎的傷口,豔紅的鮮血蜿蜒流下
他舅舅歉意的看著沈九川,遞給他一張紙,低聲跟他商量道:“小九,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你媽媽的情況穩定一些,舅舅在給你打電話。”
沈九川看著嚎啕大哭的媽媽,沒接那張紙,隨手抹了下腦門的血,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一絲情緒,低沉的道:“好,那我先走了,媽媽就麻煩舅舅了。”
沈舅舅點頭,看著沈九川的背影,深深的歎了口氣,回頭抱住沈媽媽無奈又心酸的哄道:“好了好了,他已經走了,已經走了,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沈媽媽愣怔了一會兒,慢慢在熟悉的懷抱裏軟下了身子,小聲抽噎著
外麵的陽光撒下來,世間的一切好像都有了溫度,可隻有他從骨頭縫裏都是寒氣,沈九川咬緊了牙齒,眼裏一團墨色,濃的化都化不開,
他媽恨他恨得恨不得他下一刻就去死,他親爸對他不聞不問,否認他的存在,他就是個不被期待的出生。
可是那能怪他嗎?
沈家舅舅看著外甥的背影,心頭發堵,那個孩子從背後看過去沒有一絲活氣,就像像是一具被吸幹了精血的人偶一樣。
可這又能怪的了誰呢,當年他們家是蘇市數得著的人家,小妹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可小妹並沒有因為嬌養而染上任何壞習性,反而貼心又乖巧,二十歲的時候沈家為她定了家世差不多的羅家小太子。
小妹沒有任何排斥,兩家商量一年後舉行婚禮,本來一切都順風順水,可誰能想到一向乖巧的小妹居然在婚禮前反悔了,原因是她有了真正愛的人。
為了那個男人,小妹把家裏弄的烏煙瘴氣,差點氣昏了父母,可在婚姻上老人永遠也拗不過孩子,沈家跟羅家退了婚,第二天小妹就迫不及待的背著小背包花了九塊錢把自己嫁給了那個男孩子。
兩個人最開始也算是幸福,可誰也沒想到小妹懷孕八個月就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沈九川。
本來該是高高興興的事情,可因為時間上的差異,也因為小妹以前的訂婚,讓這個男孩子始終懷疑這不是他的種,即使後來做了親子鑒定,也沒打消那個男孩的疑慮,那個男孩認為沈家合夥騙了他,兩人鬧了一年多,男孩惱怒提了離婚,出走國外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