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星月聽見農戶妻子語重心長的聲音:“阿惠,隔壁阿牛熱忱老實,你怎麼就……”
寂靜的夜,阿惠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來:“娘,我真不喜阿牛。”
農戶妻子有些生氣:“那你說個看看。”
阿惠沒有回答。
農戶妻子以為她是托詞,又道:“你瞧瞧,這樣下去你年紀便大了,沒得尋好人家了。”
害,無論是哪裏,催婚永不停歇啊。
尋星月聽到此處本不打算再聽下去。
但是又聽到阿惠帶著憋屈的聲音:“娘,我心中有人了。”
尋星月步子頓了頓,便聽見農戶妻子追問道:“誰?”
阿惠又沒答她。
農戶妻子有些不悅:“你不說娘就當你是在騙娘!”
阿惠帶著幾分扭捏和焦急:“我沒……”
“那你說說看。”
“是……是今日那位公子……”
農戶妻子似乎是受到了驚嚇:“那位公子?”
“娘……你別那麼大聲……”
農戶妻子也知道自己聲音太大了,壓了點聲音:“不可不可……那位公子生得好看沒錯,但是帶著一股邪氣……”
尋星月聽著大娘的話,腦中浮現千行的臉。
特別是那雙桃花眼以及眼下的黑痣……邪氣?
是帶著幾分邪魅的說……
“娘,我隻是……”阿惠欲言又止。
“你再看看他身邊跟了兩位姑娘,都跟賽天仙似的,這樣的男子不可靠。”
阿惠咬著唇,心有不甘:“娘,我也不差。”
借著月色,農戶妻子打量了自己的女兒。
即使身處農村,幹著農活粗活,但是一張臉還是水靈白皙的,身段姣好。
“那位公子身邊那位青衣小娘子繃著一張臉,看著就凶巴巴的,你去了可沒好日子。”
尋星月知道,她們說的是白音。
為了低調,白音還將劍用布抱住呢。
不然看起來更凶。
尋星月腹誹道。
“還有那位白衣小娘子,看著柔柔弱弱,保不齊心思毒辣……”農戶妻子說道。
“……”尋星月知道,她這是在說自己。自己怎麼就毒辣了?
阿惠依然沒被說服,反道:“青衣小娘子不解溫柔,我才好服侍公子,白衣小娘子看著就不好生養,但是我好生養。況且她們不一定是公子的婚配。”
“……”尋星月再次被無語到了,她哪裏看起來不好生養?
農戶妻子被反駁的沒有辦法了,眼看自己女兒再不嫁人年齡大了連說媒的人也沒了,這兒也隻好答應她一試:“那……問問那位公子?”
阿惠這才開心起來:“謝謝娘!”
“哎喲,這老臉都快被你丟死嘍。”
尋星月見狀趕緊跑了回去。
千行見她匆匆忙忙的模樣,抬眼看了她一眼。
“怎麼?”
尋星月連忙搖了搖頭:“沒有。”
這事……她可不摻和。
不知為何,此時尋星月突然想起白音說他為了救自己落入決勝峰的事,心中升起一些奇怪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沒一會兒,農戶妻子帶著阿惠來收盤子。
這會兒,阿惠已然精心收拾了一番,連裙子都換了。
而此時千行坐在榻上,單手撐在桌幾上托著自己的下頜,看起來似乎在尋思什麼。
農戶妻子看了他幾眼,直接單刀直入:“不知公子……是否婚配?”
白音本來坐在木椅上小憩,聞言睜開了眼,眸中滿是驚訝,後又見阿惠一副嬌羞的模樣,瞬間明白了。
而千行抬起了眼,掃過,未見他眸子中起波瀾。
尋星月本來是看著他,頗有些看好戲的意欲,但是他卻將視線移了過來,落在她臉上。
然後視線全都聚了過來。
看……看她做什麼?!
尋星月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看不出來嗎?”千行望著她,似笑非笑。
農戶妻子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原來這位就是夫人,眼拙眼拙。”
阿惠抿了抿唇,心有不甘地看著尋星月。
千行這戲謔般地神情……
尋星月知道千行就是故意拉自己下水!
但是她又怎麼拂了他麵子?況且這也是沒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尋星月隻好朝她們一笑。
兩人離開後,一時難以言說的氣氛。
但是也沒人開口。
最後尋星月忍不住困意:“那我先去歇息了?”
他們一來是囑咐農戶妻子收拾了兩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