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金烏將落,鎮江鈔關,洛水河上。
洛戰堂將身子往後一靠,兩臂架起,有水流湧上托住他,整個人好似坐在椅子上,對著沐君白挑釁道:
“那你來呀!”
沐君白看到這一幕失笑搖頭,對著洛戰堂說道:
“你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然後看向下麵的稅丁說道:
“還在等什麼?本官剛剛讓你們退械還家,你們沒聽到嗎?”
一眾稅丁麵麵相覷,沒有動作。
跪在旁邊的趙寶安,抬頭陳情:
“大人!這…開革也須都尉府走個程序吧?交接關防也須時日!今日,直接讓他們退還兵器,脫衣回家!怕是…於製不合吧!”
沐君白聞言盯著他說道:
“走什麼程度?讓那個副巡檢留幾個人暫駐鈔關!本官稍後會行文鎮江府尹說明案由,他自然會通知鎮江都尉府換防事宜!
還有你!自己向鈔關提舉司上書請罪吧!別想耍滑頭,本官日後回京,還要路過此地的,滾吧!”
“是!下官這就去上書自請處分!”
趙寶安說完後,連忙起身向樓下跑去,可能跪的時間太久了,一路連跪帶爬的!
沐君白不再理會他,轉頭看著下麵的稅丁。
“你們還在等什麼?需要本官…親自給你解刀,脫兵服嗎?”
趙寶安這時走到副巡檢處一陣耳語。
副巡檢抬頭看了眼沐君白,然後示意眾稅丁解佩刀,脫衣服。
看到這一幕,水麵上的洛戰堂大喊道:
“你們幹什麼?別脫!有我在!他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沐君白轉頭望向他。
“嗬?馬上就輪到你了,急什麼?”
“姓夏的!你能耐我何?想罷我的官嗎?
你可以行文鎮江府,甚至會州牧府,看有沒有人理你!”
洛戰堂繼續叫囂著。
沐君白聞言搖了搖頭,一邊下樓感歎道:
“嘿~果真世家子弟,驕縱跋扈,視國法如無物!”
“少君?”華元旉疑惑,抬手作勢阻擋。
“沒事!”
沐君白拍了拍他手臂,繼續向樓下走去。
“你們脫了兵服,馬上離開,本官一刻也不想看見你們!簡直汙了本官眼睛!”
沐君白斥責完稅丁,緩步向船舷走去。
稅丁們個個衣衫不整,抱著兵服腰刀,狼奔豕突般從棧橋跑走。
沐君白站在船舷,淡定的看著洛戰堂。
“你敢上來嗎?”
“你能下來嗎?”
“你以為我不能?”
“那你來呀!”
“本官今日非要拿你!”
“來呀!”
“我來了!”
“來!”
兩人相互叫陣,沐君白淡定,洛戰堂囂張!
一番對話,說了又好像沒說,無甚營養!
沐君白作勢欲下,華元旉阻攔。
“少君!莫急,以他的修為,還不足以馭水,必然禦使了某種法寶!
他的元炁量,不足以長時間禦使法寶,很快就會耗盡,他撐不了多久的!”
此時若有人觀察洛戰堂就會發現,他體表水汽氤氳,一股水色炁流若隱若現!
他也正在努力的控製元炁,以防像剛才一樣再次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