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1 / 3)

夜幕入三更,凡遙江上月光朦朧如輕紗凝霧,微風吹起江麵瀲灩波光,皓月當空江流宛轉,兩岸花林延綿幾裏,隨風起花落不絕!

月孤城是整個平南國的商賈彙集地,以前城裏市場基乎是通宵達旦的開張,相比月孤城人民更喜歡叫它不夜城,要是以前平南國和無雙國沒有戰爭的時候,下半夜的喧嘩聲也不減白日,來自整個平南國乃至各國的商人也會雲集在此,黃金鬥稱,明珠鬥斛,康衢煙月,琳琅滿目熱鬧非凡。可如今因為戰火已經燒到百裏不到的雲陵城,這裏人事全非特別是夜裏和以前相比竟有些荒涼難塗的錯覺。

站在渡口的凝霜發髻有些許淩亂,發絲就著汗水貼著額頭已然一副風塵仆仆之態。一襲黑衣粗布,隻著銀色束發冠,清冷消瘦的臉龐,不減天然姿色般般入畫,一雙水杏似的眼睛,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好似看淡了人間世態透著冷冷的深邃與沉靜。

長途跋涉的人麵容稍顯倦色,手中拉拽著一個老漢,那老漢似乎極其不情願卻又因為掙脫不開,隻能嘴上吵嚷著:“你這姑娘好生無理,現以是深夜渡啥勞什子江?”老漢一邊罵咧著一邊伸出手掌攤開來不耐煩的嘟囔道:“銀子呢?!”

凝霜皺了一下眉頭,麵露尬色吞吞吐吐到:“沒.....沒有...”雖然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卻仍無撒手之跡。

老漢氣急跳起腳大聲嚷道:“沒銀子那坐勞什子船!”可不管老漢如何用力想掙脫那被鉗製的手,凝霜卻絲毫沒有撒手的跡象。

如此僵持不下凝霜心裏已是窘迫難安,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對著老漢懇求道:“我叫凝霜,有要事必須渡江而且非渡不可望艄公伯伯行個方便。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隻要你願意渡我!”語氣誠懇卻有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

“姑娘要渡江嗎?巧了在下剛好也是!”尋聲望去不遠處的石橋上一男子在月色下正使輕功翩翩飛來,白色衣袂隨風輕揚,月色朦朧中更襯其俊逸風姿。有美英姿七尺長,皎如玉樹臨風度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男子吧。

那白衣男子轉瞬間就手舉一錠銀子晃到了艄公麵前。有棱有角的臉好似撥開了月光朦朧的輕紗,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目,目不轉睛的看著凝霜,卻對老漢輕飄飄的說道:“艄公就載我和這位姑娘一程吧!”

那艄公見了銀子雙眼放光,迅速手接了過來哈腰道:“公.....公子.....請!”好似慢了那銀子就會跑了一樣。

白衣公子朝著凝霜抬手作揖,彬彬有禮的開口問道:“不知姑娘可願與在下同船渡江?”凝霜到是爽快,毫不客氣的對著男子點了一下頭:“多謝公子!”大大方方上了船。男子挑了挑眉,淡定從容的跟在後麵上了船。

船不大卻也簡單舒適,凝霜想到也不能白白占了別人的便宜,抬手作揖向白衣公子說到:“我叫凝霜此番多謝公子相助,日後有機會必會報答相助之恩!請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日後凝霜必會登門拜謝!”雖然言辭懇切但仍是麵無表情一臉的冰霜。

那白衣公子一動不動直勾著看她笑而不語,一臉高深莫測姿態。凝霜見不得他如此扭捏,裝模作樣,心中已有幾分胍燥,見他並不答話就繼續道:“公子如不便告知那便有緣在報吧!”

“姑娘方才對著艄公說的那番話,在下可是聽得真切。既然你許諾艄公要替他做一件事那自然是不能食言的,如今這渡江的銀兩在下已經替姑娘付過了,那這一件事自然要替在下辦了!”白衣男子探了探頭看著正在劃槳的艄公慢悠悠開了口,一副悠然自得。

雖然不清楚此人身份來曆,可男子助她是事實。凝霜目光冷利看著對方開口問道:“何事?我替你辦了就是。”

“不急,這事嘛以後在辦.江湖路遠我相信有緣天定,日後有緣終會再見,今日一諾你可莫要食言。”白衣男子說話慢條斯理,依然是那一副高深莫測的洋洋自得。

凝霜雖然不喜他像花孔雀般的張揚自得,心裏也隻能無奈歎到:罷了。倘若這次雲陵城之行完了,當真有緣再見了替他辦了就是。左右不會因著這樣的小事讓她辦什麼太難的大事。心裏便輕鬆許多:“公子放心,隻要不是殺人放火,違背天道倫常或是超出我能力範圍之事,他日再見必踐此諾。”說完默默轉過了身,背對著白衣男子自顧的看著江麵。

凝霜向來不喜多說,既已談妥就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白衣男子見狀也識趣的閉嘴,順著凝霜的目光注視著這凡瑤江的湖光水色。船槳攪動著水麵,湖麵在星星和月亮的倒映下,粼粼波光微風一吹心曠神怡。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遠遠望去那一夜凡遙江上的小船上,月光和星輝下站著的一男一女一白一黑,風起發絲脈脈而動,如詩如畫流光成卷。

艄公劃得不慢,江麵一派祥和,無風也無浪。

凝霜望著湖麵漸漸陷入了沉思,兩年以前她還是樓蘭孔雀城暗殺組織,幽冥絕的嗜血煞曼珠沙華,她從那般幽冥地獄爬向人間,曆盡千辛回到中原自由散漫的躲藏了兩年,在聽說了雲陵城戰火連連,即將失守百姓流離失所的消息後,便毫不遲疑的奔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