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看著蕭逸漸漸走遠,沈清淺的心底的仇恨幾乎噴薄而出。
她居然差一點以為這男人對她有愧疚之意,她怎麼還這麼蠢!
隨後沈清淺深吸一口氣,甩開了這些念頭,是她自己太過可笑,居然還下意識地抱有幻想。
不過倒也正好,她得趁這個機會去找黑玉膏才行。
就在沈清淺邁步要走時,後麵傳來女人頗為刻薄尖酸的聲音,“慢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清淺緩緩停下步子,回頭果然看到林若嫣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現在的林若嫣除了光鮮亮麗的一身華服外,已經沒有從前那股楚楚可憐的嬌柔清純,她的臉上反而多了怨氣和憔悴。
她剛剛站在河對岸,將蕭逸和那舞姬的親密舉動看得清清楚楚,她現在心底嫉妒的發狂。
沈清淺心底不由得諷笑,如果林若嫣備受寵愛,那也不會連一個素不相識的舞姬都防備十足。
“將軍夫人是在喊我?”
林若嫣走到沈清淺麵前,冷聲道:“一個舞姬也該在本夫人麵前作妖?剛剛將軍隻是喝醉了,畢竟你這種姿色的女人連給將軍提鞋都不配!”
沈清淺緩緩抬起頭,盡管半張臉蒙著麵紗,可露在外的眸子異常清亮。
明豔的妝容襯托出她的氣勢,這一瞬間竟然讓林若嫣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夫人是想告訴我,自己沒本事看好男人?”沈清淺諷刺一笑,轉身就要走。
林若嫣臉色頓時氣得煞白,她伸手就要揪住沈清淺,可手還沒抬起就被製住。
沈清淺狠狠用力地甩開,冷笑道:“夫人不用在我麵前浪費力氣,別人用過的垃圾,我沒興趣。”
林若嫣看著這道婀娜的身姿離開視線,胸口氣得不住地起伏。
可這裏是皇宮,她又是身份尊貴的將軍夫人,怎麼能和一個舞姬大打出手?那樣別人又該笑話她的出身了。
林若嫣好不容易壓下這口氣,可回到宴席的時候卻發現蕭逸沒有回來。
轉了好半天,一個內侍才告訴林若嫣道:“簫將軍說身體不適,已經同陛下告假回府了,他沒告訴您?簫夫人您怎麼還在這兒找人啊?”
內侍的聲音說的不低,周圍好幾個夫人都衝林若嫣投來看戲的目光。
林若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掩飾地笑了笑,“是我記錯了,有勞公公了。”
說完林若嫣逃一般離開了皇宮。
回到將軍府,林若嫣還是沒在蕭逸的臥房找到人,管家低聲道:“夫人,簫將軍在沈氏住過的屋子裏,沒人敢打擾。”
林若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去找將軍。”
不一會兒,林若嫣就看到在床上睡熟了的蕭逸。
她臉色難看地站在一旁,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這是第三次了,每次蕭逸喝得爛醉後失蹤,都能在這裏找到。
想到這個屋子裏原先住著的女人,林若嫣咬牙,眼底的怨毒越發明顯。
隨後她眼前跳出了在皇宮時的畫麵,那個舞姬的音容笑貌都在她眼前不斷重複出現。
這個舞姬不可能是沈清淺,她比沈清淺妖豔多了,可她身上偏偏就有一股子勁兒,和那個賤人十分相像。
想來想去,林若嫣心裏越來越不安了,她找來了副將,吩咐道:“想辦法弄到今天宮宴的獻舞名單。”
一個時辰不到,副將匆忙趕到林若嫣的麵前,急聲道:“夫人,樂坊的檔案室今日起了火,那份名單也被燒毀了!連宮裏的人都沒拿到!”
林若嫣心口一窒,起身道:“什麼?名單沒有了?那今天的所有舞姬呢?我要找那個讓將軍和西域使臣比武的舞姬!”
副將搖搖頭,“夫人,找不到這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