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度過了一個美好的晚上。
雖然總統套房裏的空調是頂配溫度, 風速和濕度都非常適宜,但是她還是在這種幾近完美的睡眠環境裏做了噩夢。
她夢見她和李想互相扔枕頭對打,但是夢裏的李想已經是一名職業電競選手了, 眼力和手速都不是她能夠比得上的。
於是阮軟被虐的好慘。
一覺醒來,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個夢。
隨即她又回憶起昨晚李想被自己的枕頭扔的毫無反手之力的場景,立刻得出了夢境與現實相反的結論。
早知道還會做夢被他嚇到, 她昨天應該連帶著把被子也扔過去的!
然而, 當阮軟走出房門看見沙發上的李想的時候, 才略微領悟到了夢境想提示她什麼。
唔……蓋著薄薄的被子躺在沙發上, 拿沙發扶手當枕頭什麼的, 確實有點淒慘。
阮軟後知後覺的領會到自己應該對他懷有歉疚。
啊,真的是好奇怪。
她陷入沉思。
毫不自誇地說,她是個有禮貌的人,像這樣受到別人的照顧還沒說謝謝, 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甚至反而毆打對方(雖然開直播的事真的值得他被千刀萬剮)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想到這裏, 阮軟有點羞愧。
“嗯……那個。”
“怎麼了?”李想剛醒沒多久,微眯著眼, 睡意惺忪。
“謝謝你啊,把房間讓給我。”
“噢,沒關係。”
他毫不在意地單手把自己從沙發上支起來,準備起床。
然而他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繼續動作。
阮軟有點疑惑,就聽到他無奈的聲音響起。
“你要待在這裏看我穿衣服嗎?”
阮軟:!!
曆史重現——
砰的一聲,裏臥的門被狠狠的甩上了。
李想:……
他又哪裏得罪了她啊?
——
房門的另一邊,阮軟覺得自己黎羞憤而死不遠了。
她,不就是第一次和同齡男生在一個空間裏起
床沒有反應過來嗎?
她不就是以為, 男生的習慣和女生一樣,喜歡先穿睡衣洗漱,再換衣服嗎?
這有什麼錯!
啊啊啊,上天為什麼要讓她社死?
羞恥瘋了的阮軟好像忘記了社死指的並不是在一個人麵前羞恥度爆表。
————
今天的活動是爬山。
聽上去很美好,帶有青春活力,手牽手一起去郊遊的意境。
但事實上很無聊。
過程分別是——上一個台階,再上一個台階,換節奏一邁步上兩個台階。
走到中途的時候,阮軟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她不是很想繼續往上走,倒不是因為體力不足以支撐,而是因為高處的氣壓比較低,她會覺得很難受。
“我有點累了,想在原地休息一下,可以嗎?”
阮軟向劉姥姥彙報。
“當然可以。”劉姥姥微笑著說道,心裏甚至鬆了一口氣——因為她今年都快50歲了,體力不支,也很想休息啊!但是沒有學生說話,她拉不下這個臉自己一個人休息。
正好這旁邊有一個供旅客休憩的小亭子。
“那我就在這裏陪你一會兒吧。”
劉姥姥的微笑越發真誠了。
其實之前其他班也有女生提出過休息,這些休息的人就待在原地過了一段時間繼續往上走,追前麵的大部隊。
阮軟其實也不怎麼想追了。
至於欣賞山頂的風景嘛……她等到李想登上山頂後,和他來個視頻電話就ok了。
誰知道——
“那我也休息一下。”李想非常自然的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阮軟:“?你怎麼了?”
他看上去呼吸平緩,一點都不像被累到了的樣子。
“噢,我昨天晚上睡在沙發上沒注意,有點著涼。”李想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怎麼會著涼啊!”阮軟一下子急了。
“你不是蓋了被子嗎?再不行還有空調啊。”
“嗯……”李想的表情這時候才稍微顯露出一絲不自然,“就是我昨天在睡前玩了會兒手
機,可能那時候沒有蓋被子著涼的吧。”
阮軟:“……”
她想拍死這個網癮少年。
但是李想心裏委屈。
他是因為失眠啊!實在是折騰到淩晨都睡不著才看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