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也伴隨著巴士之後的起落咕嚕嚕滾落到了各個地方。
“不好意思!”
古馳的臉色因為尷尬而泛起紅,著急著低頭就去撿。
巴士卻在此時再次顛了一下。
於是,曆史重演,又是一聲“咣”。
古馳的胳膊肘撞上了巴士座位的扶手,而他的頭——
不偏不倚,正撞到阮軟的懷裏。
全巴士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丁純:!!
而阮軟此刻感受到腰部的一陣劇痛,隻想罵人。
抬頭剛欲開口,她卻收到了眾多炙熱而八卦的目光,阮軟……開始想打人了。
“咦~~”
經典起哄發言此起彼伏,像蟬鳴聲一般的響起,也不知道是誰家有那麼多姨。
“還不快站穩!”
她想狠狠拽一把懷裏的人的頭發,手指落下時卻隻是輕輕地撫過——啊啊,這種想得到做不到真是令人痛恨!
“噢噢噢!”
古馳終於從她的懷裏抬起頭來,滿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
雖然看上去,他如玉般瑩潔的皮膚上染起紅霞,精致可愛的像二次元男孩子手辦,但是在阮軟眼裏,她總有一種把他放在油鍋裏炸一炸的衝動。
李想終於看不下去古馳的蠢樣了,一把拽住他的後背心,把他拖了回來。
“你可省省吧。”
古馳妄圖掙紮。“但是我的筆和橡皮還在……”
鉛筆似乎在兩米開外的某同學腳下,而那橡皮圓滾滾的,直接咕嚕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咦~~”
車裏嘀嘀咕咕的八卦聲越來越放肆。
坐在他前排的那個同學是個機靈鬼,趁著古馳有點自閉,一把搶過了他的畫板。
“哇!”
他瞪大了眼睛,誇張的喊叫,高高舉起手裏的畫板,把紙上的圖案給後麵盡可能多的人看。
“這畫的是阮軟哦!”
“哇塞!直接發糖!”
“是素描,人物的側臉圖!”
各種八卦聲如海浪般前赴後繼,直接把風暴中心的人卷沒了。
“古馳!”有人在後麵喊,聲音帶著戲謔,“你的筆,接著!我看你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占我們學霸便宜啊,偏不讓你如意!”
那隻畫筆被撿到的同學傳到了古馳這邊。
“太過分了!”
“可惡!”
車上的同學一邊罵,一邊掩飾不住話裏的調侃和笑意。
阮軟明明覺得這就是一個純意外,但是這會兒被別人用奇妙的姨母笑眼神掃來掃去,臉上也開始發燙了。
“喂,古馳!”
前排的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回頭招呼,臉上的表情倒有點像幸災樂禍。
“劉老師撿到了你的橡皮,傳給你!”
他刻意說的很響聲,讓後麵的同學都聽見。
古馳下意識的張大了嘴。“臥槽!”
阮軟也傻眼了。
這一下不出所料,起哄聲更大了,甚至於整齊劃一。
“官配cp——”
音量已達到了巔峰,活像是在演唱會裏為愛豆尖叫。
“哈哈哈,那就是劉老師看穿了你,不讓你借撿東西的由頭接近她的語文課代表。”
那位小機靈鬼同學又發表高談闊論了。
並且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和回應。
“直接投懷送抱!厲害呀!”
“秦哥會被氣死吧!”這回說話的比較小聲。
同學們經此提醒,不約而同地去看秦肖庭的臉色——果然拉長了臉,好像被誰戴了綠帽子。
阮軟受不了這種曖昧調笑的氛圍,臉上泛紅,整個人要被蒸熟了。
她強迫自己用心去讀詩。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意思是這男的笑得很開心,來和我交易布匹,實際上他的目的是接近我討我歡心。
阮軟:……
此情此景與之重合的羞恥感,讓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寶貝幫我拉一下窗簾,謝謝。”
她對丁純交代完最後一句話,然後把書蓋在了臉上,直接睡覺。
小臉一遮,誰也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