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吃糖嗎?”
低垂的腦袋突然抬了起來, 宋漸明伸手在衣袖裏頭摸了摸,掏出一塊融化糖塊來。
“糖化了。”
粉嫩的嘴唇突然靠近,宋漸明唇齒間漏出的一絲半點酒香的甜膩氣無形地將氛圍烘暖。
“沒有糖了, 那姐姐就吃我吧。”
宋漸明的臉越湊越近, 因為緊張而顫動的眼睫下還帶著小小的期待。
什麼虎狼之詞。
薑照月一把推開宋漸明的臉, “快點進去睡覺吧你。”
如今的少年身量頎長, 落在小小的木板床上發出“咯吱”一聲,腐朽垂老的木板好似因為受不住少年的重量而在顫顫的搖晃著。
宋漸明掀起眼皮, 薑照月正背對著他倒茶。他輕輕抬手, 又緩緩落下。隻聽一聲巨響, 薑照月再回頭就看見結實的木頭床變為一塊塊零碎的木頭散在各處。
而原先躺在床上的宋漸明神情無措, 仿佛看懵了一搬。
“姐姐,我沒床睡覺了。”
宋漸明抿抿唇, 水汪汪的眼睛裏透出些霧氣, “那我今晚隻好跟姐姐睡了。”
“沒事, 我覺得你這個床拚拚湊湊也能睡。薑照月蹲下身子將幾個大件的木板重新拚湊在一起,她剛動手, 便見宋漸明突然歪著身子躺在她手臂上。
宋漸明十分虛弱的扶額, “姐姐,我頭暈。“喝了一整壺酒, 你不頭暈才奇怪呢。”
薑照月拍了拍他的手,再被宋漸明這麼耽誤下去,恐怕今夜又是一晚不眠之夜了。
“真的暈。”
宋漸明轉了轉腦袋,身子向後倒了倒, 然後他的雙手撐在木板上,原先還大塊的木板立刻碎成了渣渣。
薑照月咬牙,拎起手上唯一一塊幸存的木板, “宋茶茶,你故意的?”
“今晚茵茵和我一塊睡,你睡她的床。”
話音剛落,茵茵抱著自己的小花毯子赤腳跑了過來。“娘,茵茵剛剛……”
茵茵頓了好幾秒,超小聲地說:“剛剛尿床了……床也不能睡了。”
你們兩個可真是一對好“父女
”啊。
薑照月冷笑連連,這一大一小打的什麼心思她能看不出來?
“爹爹,茵茵扶你去睡覺。”
茵茵察言觀色,順勢拉著宋漸明的胳膊就往她房間裏拽,薑照月見狀,挑挑眉攔住了他們,“我允許了嗎?”
“娘親忍心讓我們孤兒寡父流落街頭嗎?”
“娘親難道真的是個負心女嗎?”
薑照月扯了扯嘴角,作出一個請的手勢。“你們兩請走,想睡哪兒都行。”
到了薑照月的房間,茵茵發現宋漸明的眼神由起初的霧蒙蒙又轉為一派清明,她有些疑惑,卻見宋漸明淡淡掃了她一眼。
茵茵立刻抱著自己的小花被子,非常有眼力勁的說:“茵茵就睡最裏麵,就占一小塊位置。”
等到薑照月煮好醒酒湯回房後便見宋漸明撐著腦袋闔目,已然入睡。
饒是她輕手輕腳的靠近,宋漸明還是在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宋漸明睜眼的一霎目光警惕又敏覺,待看清來人後,一雙眼眸驀然軟了下去。
“喝了醒酒湯再睡。”
薑照月端上一碗色香味都不全的醒酒湯,宋漸明鼻尖輕輕嗅了嗅,臉上出現拒絕的神情。
薑照月臉上端著假笑,親自捧著碗遞到他麵前,“快喝吧,姐姐喂你。”
她聲音越發的輕柔,看向宋漸明的眼神也越發的溫柔。
眼見宋漸明輕輕含下第一口湯,薑照月立刻笑的便如得逞的小狐狸一般。
“這湯裏我放了好多醋哈哈哈哈酸死你。”
“那我們一起吃醋好了。”
話音落下,白皙修長的手指掐著她的下顎,酸澀在口中彌漫,舌尖莽撞而又直率,宋漸明用最原始的力量去舔舐去纏繞。
喝醉酒的宋漸明……好像野獸。
又帶著一股無知的懵懂與無畏來。
甜膩纏綿的吻仿佛一個糖果炸彈,薑照月神情微怔,舌尖傳來的香甜,讓她的腦子裏居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
原來,醋是甜的。
而宋漸明半躺在床邊,他右手撐在薑照月的身側,因為燥熱而扯開一般的衣襟
由於掙紮已經滑落至肩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漂亮的蝴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