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都,正值清晨。

某棟兩層典型民宅內,原初唯一一早就把小店門口的牌子翻了個麵從close換成open,掛在典雅月白色店門上特意定做的標牌上點綴著清新淡雅的小雛菊。

她閑閑的打理了一會兒架子上的花,抬頭時目光巡視著已經營業了一個多小時卻還是空無一人的小花店歎了口氣,“996打工人猛地變這麼清閑,我居然有點不習慣。”

“看以前的賬本還多少能賺點,怎麼輪到我接手了反而一個客人都沒有呢?”

“我大概是最失敗的穿越者了吧?”

黑發少女坐在櫃台邊喃喃自語道。

原初唯一是這家名為eternal的花店老板。

嗯,至少在原主身體裏醒來之後,無論她是不是能夠麵對現實,她都已經是原初唯一了。好在她是孑然一身,原初唯一這個女孩也是同樣如此,甚至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手機裏聯係人空空如也,line上也沒有好友,完全沒有任何社交信息。

沒有父母親戚,住的房子樓上是典型的1ldk小公寓,樓下應該是原主已逝的父母改造的小花店,銀行卡裏的存款雖然不多但好歹能支撐好一段時間,這具身體似乎是完完全全的與現實隔絕的宅女。

她醒來之後立即翻遍了整個屋子才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剛高中畢業的女孩在經曆父母離世的打擊之後便沒了人生方向,加上本身就有些社恐加性格孤僻,所以一直躲在家裏。

eternal有著十分醒目外觀,大量的白色花朵與翠色綠植做裝飾,其手藝和眼光之精巧清讓它即便在遠處也能一眼辨認出來。花店內部本身雖然小巧,但卻不失精美與別致。

店名很美好,但這個雖然意為永恒同時卻音同地獄的名字原初唯一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不過既然是原主的決定,她也就不打算去更換了。

想著想著原初唯一的眼神就幽怨了起來,她的目光迅速掠過店裏賞心悅目的花朵又歎了口氣,“穿越就穿越了,但連剛到賬的金手指都是花店適用外掛是怎麼回事……”

是的,作為一個失敗的穿越者,原初唯一這兩天已經發現了自家的花店跟以前自己去過的似乎不太一樣,這裏的花但凡在店麵裏就似乎永固時間了,它們不會枯萎也不會凋零。

她剛發現的那會兒整個人都比較懵逼,後來想想……這樣不用自己經常去進貨了,所有的花隻要不出這個屋子就永遠鮮活美麗也挺好的,還能省點成本費。

叮鈴鈴~~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

吉野順平推開門之後四處巡視了一會兒,終於一如既往的在櫃台後麵找到了蹲著修剪鮮花的黑發少女,他無奈的敲了敲桌麵,“現在是開業時間了吧?”

“誒?”

原初唯一被及肩黑發少年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等反應過來是熟人之後立即跳了起來,同時露出了那張能夠用清秀且毫無攻擊性的溫和來描述的臉蛋,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一雙略微少見的純黑色桃花眼了。

這種眼睛不笑時形若桃花,迷離嬌媚。笑的時候像月牙,甜美勾魂。而原初唯一其人顯然是個十分愛笑的人,配合上那張臉實在是太過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沒事的,反正我這裏通常沒什麼客人,說不定順平會是今天唯一一個客人。”

原初唯一十分大氣不拘小節的揮了揮手,滿臉都是沒所謂的姿態,開門做生意的人能夠懶散到這個程度真的是吉野順平十七年來的人生中第一次見到。

不過回憶起第一次跟著母親來店裏的時候這家夥連錢都差點忘記收的情況,好像現在這樣確實很像她的風格,就是那種天大的事情發生了對她來說都不是個事的隨意。

吉野順平有時候會覺得換做是她遇到他曾在學校裏經曆的那些欺淩可能她隻會笑一笑就忘了吧?不過他們彼此倒也沒有熟悉到他能坦然尋求一個答案的程度,畢竟嚴格來說他隻是這間小花店的客人而已。

想到這裏,他頗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遮住了右半邊額頭的長劉海。

原初唯一如果知道他是這樣一個懦弱的人說不定就再也不會對他笑了吧?可能會跟那些一樣看不起自己,也可能再也不願意接待他了,吉野順平幽幽的歎了口氣。

這聲歎氣卻被原初唯一想歪了,她隻好在臉上做出個求饒的表情,雙手合十誠懇的一塌糊塗,“害!你怎麼比我這個老板還著急!別歎氣好吧!有話好好說!”

“知道了。”

“你怎麼會這個點過來的,學校不用上課麼?”

吉野順平沉默了一會兒,“我沒去學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