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垚繼續擦著頭發,一臉無色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其實在秦天死去那一刻,他就料到了,他們的婚禮會變的崎嶇,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秦天竟然會用自已的生命去保護他的妻子,雖然他可惡萬分,但他對他妻子的愛卻是堅如磐石,不差於他,所以他並沒有贏他。
唐汐媛聽見後嘴角微微往上翹,接著又道:“秦天送回他家去了?”
歐陽垚此時已經擦完了頭發,將手中半濕的毛巾丟到椅子上,然後轉望著她:“警察送回去了。”
“哦,那孫雪玲呢?”她又問。
“自然接受法律製裁。”歐陽垚平和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不關已的事。
對於孫雪玲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同情,她清楚今早要不是秦天替她擋了一槍,說不定死的就是她,想到這兒,她淡漠應了一聲:“就讓法律製裁她吧!”
這時唐汐媛想著是該扯談到股份的事了,便道:“老公,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他往藏上躺去:“什麼事?”
她靠了過去,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接著道:“老公,你聽了別生氣,聽我慢慢跟你解釋一下,好嗎?”
歐陽垚雙手順勢摟住她:“那你說說?”
“昨天我去了一趟媽家,就是歐陽家,我把歐陽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轉給了睿......”
她後邊沒敢再說,而身旁的歐陽垚也沒有任何反應,她抬首望著,隻見歐陽垚一臉無色,她正想開口解釋一翻,卻傳來歐陽垚的問話:“林沛雪向你要的?”
“不是,是我主動給的。”她撒謊了。
“你主動給?為什麼你要主動給?”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思緒。
“老公,你現在有景天忙,把歐陽集團的總裁位置給睿坐,你就可以不用那麼忙了。”她扯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惹來歐陽垚冷督。
“這些不是理由。”他的聲音依舊平和,但裏頭透出的威嚴卻讓人無法忽視。
所以她心中咯噔一跳,想到現在是她沒有事先與他商量而做,所以她一定得給個理由,思索片刻,於是解釋道:“我知道我這樣是不對,可是媽對我有恩,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睿,最近爸爸對睿諸多不滿,與張萸的關係又不好,我實在不忍心看媽傷心,想著這樣子能幫到他的話,我就幫一把。”
“這些都是你從林沛雪那兒聽到的?”他又問了一句。
她點了點頭,其實她清楚,他一定能猜到林沛雪要求的,就在她剛這樣想時,傳來歐陽垚的聲音:“是她要求的,你為什麼還要替她遮掩,那種人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性的。”
唐汐媛皺了皺眉:“老公,其實媽隻是擔心睿。”
“你為什麼對她就不能有點提防呢?她的城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歐陽垚這時的語調突然提高了。
唐汐媛眉宇一蹙:“能不能別把你對她的意見加進來,好嗎?”
突然,他怔怔的望著她,幾秒後他說了一聲:“你知道你被劫的還有一人參與嗎?”
她眉一蹙,緊盯著他,眸中流露出質疑:“還有人參與?是誰?”
他的眸中頓時陡升一抹寒煙,冷冷的話語從薄唇飄出:“林沛雪。”
這三個字猶如一顆緣仔彈,把她炸的神飛魄散。她雙瞳瞬間放大,臉色蒼白,腦中哄的一聲響,不可置信的望著歐陽垚,良久才呢喃一聲:“不可能。”
“不可能?這是孫雪玲親口說的。”歐陽垚冷若冰霜應了一句。
唐汐媛猛怔,怎麼會這樣?媽為什麼要這樣做?不可能,媽不可能這樣做,一定是孫雪玲故意汙蔑的。
“她的話怎麼可信?”良久她應了一句。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孫雪玲這樣了,她還能說謊嗎?”
她怔忡的望著他,接著說了一句:“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隻有林沛雪心裏清楚。”歐陽垚森冷回道。
難道她對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滿意?還是垚因為把股份給了睿,故意這樣說的,但垚不是這樣的人。
想不出問題的所在,她蒼白著臉色的搖頭呢喃著:“怎麼會這樣?”
瞧她這神色,歐陽垚心底有些懊悔,他本就不想把這事說出來,但是剛才聽到她應林沛雪的哀求將股份給了睿,惱火的不想把這事壓住了。
“以後你要看清楚她,不要她一提要求,就心軟答應,雖然她資助你完成學業,但誰能保證她當初就沒有私心?”歐陽垚此時的聲音恢複了平靜。
但是唐汐媛依舊沉浸剛才的振憾中,伏在他的胸膛,不可置信道:“我一直把她當做親人,她為什麼還要害我?”
“別想那麼多,以後不要單獨去見她。”歐陽垚叮囑著。
“我一定要當麵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算你去問,估計她也不會承認,總之以後你自已要留個心眼。”歐陽垚呢喃道。
“我現在發現自已根本看不透身邊的人,你,我也沒看透,其實你心裏也在怪我自作主張了。”她從他懷中離開,神情萎靡。
“我沒怪你,我隻是想提醒你一下,林沛雪不是你表麵看的那麼簡單的人。”
“媽是什麼樣的人,我真的看不清楚了,老公我是不是很笨。”她呆望著他。
“你對別人笨,對我就聰明絕頂了。”他突然刮了刮她的鼻子,語氣寵溺。
“那股份我可能拿不回來了,怎麼辦?”她撇了撇嘴。
“那事我會處理,你以後別想這事了。”
“其實當時我給媽時,就是想著用這股份報答她一直以來的資助,而且我也說明白了,以後我再也幫不了了,其實可以說是買斷了她的恩情。”
“也好,就當這份股份買斷她的恩情,以後你也不欠她的。”
“老公,你真的不怪我。”她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他歎了一聲:“當初給你股份時,我就想到了這點了,其實我也是想讓你看清林沛雪,還想讓你劃清與她的關係,這樣我們可以平靜的過生活。”
“那你是不打算要回這份股份了?”唐汐媛問。
“就當是你的買身價吧!”
唐汐媛深深一剜,接著又道:“我剛剛還擔心你會亂想,把我想成與她一起誆你的財產,然後你又生我氣。”
“你也會擔心呀!可是你給她財產時為什麼不擔心?”
她狡黠一笑:“那是我吃定你一定不會怪我,你是真的愛我。”
“別拍馬屁。”
“是真的。”
“那剛才為什麼又擔心?”
“因為我剛說把婚禮延期,又替她遮掩了,聽你的口氣似乎有些不悅……”
他挑了挑眉:“因為我猜到婚禮會延期,我哪兒高興的起來,而且也不知道你準備延期到什麼時候?”
“你真是神通廣大,什麼都猜的到,以後我在你跟前是不是就成透明的了?”
“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我沒看過的,自然是透明的了。”歐陽垚往她身上放了一個色/迷眼神。
“討厭。”
突然歐陽垚抱住她,低聲問道:“婚禮你想延遲到什麼時候?”
說到婚禮,唐汐媛突然又沉靜了,秦天雖然離開了,但卻困住了她,婚禮,好似很遙遠,現在他們都拿了證了,舉不舉行都沒有所謂了。
“老公,我們都是夫妻了,婚禮隻是一個形式,有無都沒關係,隻要我們過的快樂就行。”
歐陽垚聽完,也沉默了,良久才應道:“你是因為秦天的離去才這樣決定的嗎?”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突然間,氣氛變的死寂,良久,他才道:“你心裏是愧疚還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