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回到知青點時,其他人都在吃飯。
餘得勇端著碗說:“陸繹,今天這水可是我幫你打的啊!”
陸繹才想起來今天該他打水,可是他之前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餘得勇這麼一說,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家也不是他的隨從或者是下屬。
“謝了!改天我幫你打!”
餘得勇:“不用謝,咱們幾個知青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於抗美踢了餘得勇一腳,“哎,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啊,轉變夠快啊!這都不是我認識的餘得勇了!”
餘得勇說:“陸繹現在可是咱們自己人,那能一樣嘛!”
……
陸繹飯還沒有吃完,村裏的大喇叭就開始響了,催著社員去開會。
此時餘得勇正在用牙簽剔牙,說:“這會還用開嗎?一看就知道結果!肯定是隊長給他兒子鋪路!”
說實在的,這紅薯餅真難吃,一連吃了幾頓,陸繹胃酸的嚴重,火燒火燎的感覺。
最後,陸繹索性放下碗,說:“為什麼不去,當然要去,去給隊長捧個人場啊!搖旗助威總會吧!”
餘得勇說:“那多丟人啊!”
陸繹站起來往裏走,他要去給牛天貴拿錢,“入鄉隨俗才能活的更好!”
這次正好可以借著給隊長送手電筒的機會去趟他家,和牛立新也多說幾句話,這拖拉機才是陸繹的最終目標。
這時陸繹想起來了,這村子裏的老少爺們在幹活後,總是喜歡吸根煙,煙這東西,他之前沒有見過,曆朝曆代的史書上也沒有記載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明的,或者是舶來品,總之村裏男人見麵打招呼都是用這個,他既然現在有求於人,總要有點表示吧,不過現在去買也來不及了,再說也沒有時間。
陸繹想起來昨天去供銷社,朱建華剛買了一包來著,“朱建華,你煙還有嗎?”
朱建華湊過來,說:“有啊,你要吸?給你一根品品!”
陸繹瞟了一眼朱建華,還有那根遞過來的香煙,什麼話也沒有說,而是直接順走了一整包,剩下朱建華手裏舉著的那一根,孤零零的杵在哪!
這下朱建華不願意了,這包煙他才吸了一根,手裏的這個才是第二根,“喂,陸繹,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搶劫!”
“下次買了還你!”
說話間陸繹早就走遠了。
牛立新雖然已經結婚兩年了,可是因為他爸牛天生有權威,又是隊長,所以他們並沒有分家,住在一個院子裏,雖然說是一個院子,卻和趙若涵家的院子不同,他們家不光有三間青磚大瓦堂屋,還有兩間東屋、兩間西屋,外加一個廚房,這在村子裏可是頭一戶,因為其他人家的房子隻有下麵兩尺牆是磚,再往上麵都是泥垛的牆,牛天生家的清一色的全是磚頭砌的,這在十裏八村都是排的上號的。
陸繹到的時候,牛立新正在蹲在那巴拉自行車。
陸繹打開了手電筒給牛立新照明,問:“這是怎麼啦!”
牛立新手上全是黑色的油,“洋車子的鏈子掉了,我給上上,三天兩頭都是掉的,煩都煩死了!”
陸繹彎著腰仔細看,這車子是靠鏈子帶動後輪往前走的,很顯然,這車子的鏈子鬆了。
陸繹看著牛立新把鏈子裝上,說:“立新,這鏈子鬆了吧,你現在把它上上去那還是會掉的,治標不治本。”
牛立新用手背擦了擦汗,說:“我知道,可是咱們自己不會修啊,這東西這麼貴,弄壞了,我爸還不扒了我的皮!”
自行車對陸繹來說就是一個新奇玩意,這下不知道怎麼把鏈條緊好,他心裏還真不舒服,“你說縣裏會不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