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王爺,是春喜。”春喜在門外請示著。
“進來。”
春喜進得屋後朝晏玧福了福,“王爺,南溪小姐剛剛睡下了,許是方才受了驚嚇,神色有點恍惚。”
晏玧想,她應該是嚇壞了吧,一個閨閣女子,何曾見過此等場麵。
想起她剛才驚慌失措的模樣,晏玧有些氣自己,早該想到那人會千方百計找機會對他下手的,今晚,委實大意了。
柳叔正在為晏玧處理著胳膊上的傷口,旁邊的矮桌上有他脫下來的白色裏衣,鮮紅的血跡看著有些嚇人。可他看起來似是不甚在意,畢竟這些年,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少說也有十餘處,也不在乎多這一個。
“王爺受傷了。”春喜驚呼。
“小傷,無礙。”
一旁的柳叔搖了搖頭,他來到王府的時候王爺才十二歲。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心裏早已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般疼惜。這些年,王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也見多了,每次他都是一笑置之。但王爺也是肉體凡胎,哪能不疼。
方才太過忙亂,春喜顧著照看南溪,加之王爺身著玄衣,夜裏視線不好,她壓根沒注意到王爺受了傷。
暗箭雖隻是從胳膊處擦過,但傷口也還是有些嚇人,好在柳叔醫術超群,不大一會兒已為他處理妥當。
屏退二人,晏玧獨自一人去了閣樓。
每每心緒難靜時,他便會獨自一人待在閣樓。
畫像前,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堅強,萬分自責的自言自語著“今晚令無辜的她身陷險境,還差點因此而受了傷。人人豔羨我是父皇最喜愛的皇子,可誰又知,最是無情帝王家。為爭這皇家權力,皇室至親可弑父殺兄,可手足相殘。悲乎?悲也。”晏玧搖頭一陣苦笑。
晏乾這些年覬覦皇位,狼子野心,背典忘祖勾結外臣。對太子晏庭多次行刺未果。太子仁厚,不忍手足相殘,處處寬容待之。而行刺失敗的主要原因,是晏玧從中阻撓,晏乾的計劃一次又一次的敗在了晏玧手中。對於晏乾來說,太子要除,晏玧也不能活。
今夜的行刺,晏乾恐怕已將南溪視為對付他的籌碼,他又怎能置她於險地?他也不能置她於險地。
他這樣的身份,感情對他來說終究是奢侈的。
躺在床上的南溪,腦海裏回想著剛才暗箭射來的一幕,她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明所以的被晏玧帶著往旁邊閃躲。剛才若是沒有他,自己怕是早已中箭。她能感覺得到閃躲時晏玧把她緊緊的護在了懷裏,那種嗬護的感覺,真心令她覺得暖意融融。
方才如若真的避讓不及,那受傷的一定是他。
隻是,為何在這別院裏會有刺客來襲?那暗箭似乎是對著她射過來的。難道是南茵派來的?不,不可能,她的膽子應該還沒大到敢在翊王的別院裏對她動手。
那就有可能是針對他而來的,身為皇子,還是當今皇帝最喜愛的皇子,他的處境定然是暗流洶湧的。他,整日裏要應付這些,應該也是極累的吧。
翻了個身,心口還是堵的發慌,夜漸深,思緒卻清明,竟了無睡意了。
明日,該要向他辭行了。
這個各懷心事的夜啊,漫長而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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