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梔月趕緊拉著太監,再問一次,“誰殺人了?”
太監急得指著另一邊的院子,“顧大人.....顧明淵,殺人了,就在那裏!”
看著他所指的方向,蘇梔月帶著人趕緊跑過去,一入裏頭,就看見顧明淵手中拿著劍,劍上還滴著血,而不遠處還有一具屍體,那便是北羌王子哈豐的屍體。
“顧明淵!”
聽見蘇梔月的叫喊,顧明淵這才回過神來,“阿月....你要小心!”
他想要走過來,卻被人押住了,蘇梔月見此都忍不住紅了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就分開了一個下午,怎麼突然之間就殺了人了呢?
恰好此時,皇帝與魏王也趕了過來,皇帝風定璉的驚訝不亞於蘇梔月。
魏王見此,威嚴道:“陛下,顧明淵殺害北羌王子,破壞兩國和平、草菅人命,實在是罪該萬死,臣請陛下將他打入死牢,擇日處死。”
聽到這裏,蘇梔月當然不可能無動於衷,她即刻道:“陛下,我夫君與北羌王子並無其他交集,為何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人命官司?這份說辭根本就不成立,並無殺人動機啊。”
鄧燦這時在魏王身後走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也不相信顧大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聽聞昨天顧大人和北羌王子有了爭執,原因就是因為北羌王子要冒犯蘇神捕,兩人結怨了,而且今日北羌王子還說不會放過顧大人,這可不就是動機嗎?”
其他官員也應和道:“是啊,難說是不是因為這些事情起了爭執,而且結果就擺在麵前了,顧大人就是殺了北羌王子,這是真真切切抵賴不得的。”
顧明淵無視他們所說的話,對皇帝道:“陛下,臣趕來的時候,北羌王子已經被人殺死了,臣之所以刀中帶血,正是欲將那刺客擒住時所有的,他受傷逃走後便有人進來了,由始至終,臣並未傷害過哈豐王子。”
“朕......”
皇帝風定璉自然是相信顧明淵的,可魏王卻不給他表態的機會,“陛下,如今大瑞與北羌的安穩來之不易,難道你想包庇疑犯嗎?若是如此,你又把大瑞軍民放在何處?”
鄧燦在魏王發聲後,也跪下道:“陛下,就算您與顧大人交好,也不能這般包庇,我們文臣清流行清君側,願以死諫陛下處置罪臣顧明淵!”
其餘官員也跪下,“請陛下處置罪臣顧明淵!”
事已至此,沒有人給風定璉退路,他忍了忍,隻好道:“讓夏戎派人來查,把顧大人帶下去。”
蘇梔月急了,跪在皇帝麵前道:“陛下,我夫君一定是冤枉的,陛下明鑒!”
皇帝風定璉看她著急,也是於心不忍,正想伸手將她扶起來,顧明淵便道:
“阿月,不要為難陛下。”
他的聲音讓蘇梔月冷靜了下來,可她就算再冷靜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夫君真的被送入大牢啊。
“那我該怎麼辦?我冷靜不下來,我什麼都想不到......”
顧明淵心中難受,隻能輕聲安慰:“阿月,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讓段無悔入宮驗屍,把案件查清楚,還我清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沒有逗留多久,顧明淵給押入了大牢,蘇梔月擦幹眼淚,冷靜地跪在了皇帝麵前,“陛下,請允許卑職參與查案。”
“準了。”
“謝陛下。”
“慢著。”魏王突然冷嗬,“陛下,這蘇神捕雖然是大理寺之人,可她與此次的嫌疑人顧明淵乃夫妻關係,若是讓她參與此案的調查,恐怕有偏袒之嫌疑,蘇神捕,你應該避嫌才是。”
此言的確有理,眾人齊刷刷地看著風定璉,顯然是魏王在挑戰著皇帝權威。
但是於情於理,風定璉都無法站在為他們撐腰。
蘇梔月緊握拳頭,率先道:“陛下,王爺說得對,我確實應該避嫌。”
“.......”
風定璉此時已然忍無可忍,但大局為重,為了給顧明淵伸冤,他不能與魏王正麵衝突。
他沒說話,甚至沒有回答蘇梔月就離開了現場。
魏王得意一笑,帶著他手下羽黨便離開了。
蘇梔月並沒有氣壘,雖然不能直接查,但她也可以暗地裏看著,她讓哈可回去避嫌,也讓李铩翊將段無悔送入宮中幫忙,而她則留在案發現場,查看四周的情況,這時,風遲慕走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蘇神捕,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風遲慕原本是被魏王管束著的,但是他看到蘇梔月這般傷心,心裏還是忍不住走過來看看。
蘇梔月看是他,便搖了搖頭,“多謝世子好意,隻是這事您確實幫不上忙。”
“嗯......好......”
他應了一聲,看著蘇梔月蹲在地上仔細查看,不放過任何的細節,看著看著,都忘了自己的分寸了,他倏然站了起來,讓自己清醒一番,他隻覺得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