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韓毅欽這邊,薑凝正在孤身鬥智,命懸一線之時,韓毅欽在做什麼呢?
韓家軍渡江後一日便徹底攻下了淩國都城,淩國都城皇室與百官對韓家軍的到來打心裏的恐懼,是當年屠殺宸國都城留下的禍患與罪孽。
韓家軍進了淩國的皇宮。
宮門大開,疾風的鐵蹄踏著奢華的宮道,韓毅欽手持□□領隊,源源不斷的韓家軍隨後湧入。
淩帝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就坐在皇位上等著他。
他無處可逃了。
淩帝坐在位置上,隻聽殿門‘嘭’的一聲被踢開。隨後一個英偉的身影背著光出現在大殿正門口,手執一柄泛著血光的神劍。
淩帝冷嗤一聲,赤魂神劍
今日,總算要見到它真正的模樣了。
淩帝坐在上位高高在上的冷笑一聲,“韓家小兒,地獄無門你非要闖,我看你是活膩了?”
林副將跟在邊上,心想,這淩帝是瘋了還是腦子有毛病?
都這樣了還瞎嘚瑟啥?
果然是個瘋子。
林副將憋著一口氣,隻等韓毅欽一聲令下,他便可以取淩帝首級,替韓老將軍報仇!
韓毅欽戰靴一步步踏入大殿,鮮血當即染上清掃得反光的白玉地麵。一個血腳印一個血腳印的印在白玉地麵上。空曠的大殿回蕩著咣咣咣的踏靴聲。
麵對淩帝的叫囂與恐嚇,韓毅欽絲毫未受影響,“要入地獄的難道不是淩帝陛下你?”
“寡人是要下地獄。不過”淩帝忽然陰森一笑,“你也要下地獄。”
“大將軍!莫非有陷阱?”林副將一驚,難不成有詐?
都這樣了還能使詐?
韓毅欽倒是鎮定的一笑,腳步連頓都未頓,“若是有。他淩帝陛下會好意提醒?”
韓毅欽神思敏捷,懂淩帝的意思,淩帝哪還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不過是在暗喻他不聽陛下指令,執意攻城,回宸惹了陛下猜忌,功高震主,活不了多久而已。
“我哪怕死,淩帝也看不見了。”
淩帝望著絲毫激不起的韓毅欽,隻見他步步逼近,臉部表情在背光中展現出來,麵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魄力,這樣的人仿佛戰神轉世。
人間血仇,彈指一揮便能報。
身處絕境,□□一刺便能破。
淩帝做夢也不曾想到,一個年僅弱冠的青年,毀了他淩國百年基業。
知道韓毅欽的名字,是在四年前。
那時,韓家軍靈魂韓尚宸重傷不起,他曾仰天長笑,以為,韓家的大勢、宸國的大勢到此為止了。
所以,派了整整八十萬大軍,壓境卿洲,決戰武陽關,意圖在宸淩間做個了斷。
誰知,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破了他的千秋大夢。
用僅僅二十萬軍,打的他的八十萬大軍損傷過半,狼狽撤逃!
武陽關之戰是兩國的一個轉折。
淩國重傷元氣!
回想那噩夢般的武陽關之戰,韓毅欽的表現簡直讓他不敢相信,這是人間的人嗎?
武能敵數百,智能破數萬!
那時,韓毅欽這個名字便令他忌諱到了心上。
那哪是人?那大概是上天派下來懲罰他的天將!
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曾經他不信,如今,他信了。
動搖不了韓毅欽,淩帝便不多費口舌了,直奔主題道:“韓毅欽,我問你,你打算如何處置都城百姓,以及淩國戰俘?”
這是他身為一個帝王,必須坐在這裏的理由。
韓毅欽冷笑,反問:“淩帝陛下您當年如何處置的?”
淩帝渾身膽寒,大聲質問道:“都言你韓毅欽人品端正,善良忠厚,明辨善惡,我看也不過如此!”
韓毅欽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屠城之時,便當知有今日。你殺了一個又一個韓家人時,便當知有今日。”
“百姓何其無辜,我還不夠你泄憤嗎?”淩帝跳起來怒斥,語音激動憤慨顫抖,“我任你宰,任你割,還不夠嗎?!”
“原來淩帝也有害怕的時候。”韓毅欽冷冷道,“你當初屠城時,有多少無辜百姓恐懼害怕,卻求饒無門?那一夜,屍橫片野,血流成河如人間煉獄,淩帝可有一星半點良善?”
淩帝身形一滯。
韓毅欽一步步靠近大殿台階。
“善良?你莫不是對善良有什麼誤解?”韓毅欽冷笑著嘲諷道,“哪怕善良也不代表會寬恕罪惡!我殺罪惡滔天之人,毫無心理包袱!但凡當年在我們宸國為非作歹的淩國戰俘,一一排查!格殺勿論!哪怕他們如今藏在百姓之中,隱匿在黑暗之中,也要逮出來,嚴懲不貸!生是宸國人,幸為宸國大將軍,我就該給我們枉死的宸國人一個交代!”
韓毅欽聲音震懾人心,回蕩在大殿之上,殺氣淩厲,卻正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