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起了大雨,鐵柱自發的爬到了屋頂,在漏雨的地方蓋上了草,這樣雨就滲不下來。顧向陽將床鋪整理了一下對鐵柱說:“小柱子,你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睡吧,雨下太大了。”
“哦,好啊。”鐵柱欣喜的答應下來,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濕,他洗了澡後便爬上了顧向陽鋪好的床上。顧向陽洗完澡去姑奶奶的房間看了看,她安心的睡著,就放心了。
晚間,他隻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背心和短褲,與鐵柱一起鑽進了單薄的被子裏,伸手一觸,才發現鐵柱這家夥全身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不知為何,顧向陽頓時臉色一下就紅了,轉過了身背著對他,閉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有了些涼意,突然鐵柱從身後貼了上來,伸手將他緊抱在懷裏,顧向陽大驚,這樣的親密讓他很不習慣:“小柱子,你幹什麼?”
“你不冷嗎?這樣彼此抱著就暖和了。”鐵柱的唇貼在他的耳畔,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暖昧得要命。
“可是……”顧向陽心跳得很快,差點就要蹦出自己的胸口,他臉色緋紅:“這樣抱著,兩個男人抱著不太好,感覺很奇怪!”
“是你想太多了。”鐵柱閉上眼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顧向陽推了推他,但是這家夥好像已經睡死了過去,半晌都沒有反應,他一臉無語,不爽的問:“死柱子,你是不是把我當村裏的那個小玉子了?禽獸啊!”
說罷,他放棄了所有的掙紮,慢慢的睡了過去,身後那人緊了緊懷裏的他,嘴角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
第二天的下午出太陽了,兩人爬上了山頂,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看著遠山與山腳下的小村樁覺得快意無比。
“小陽,我想與你這樣一直,一直過下去。你別走了,好嗎?”鐵柱緊握過他的手,帶著祈求。
顧向陽低下了頭抿著唇,沉默了良久,苦澀的笑了笑說:“我不屬於這裏,還是得回到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這次我是從家裏逃出來的,已經出來半個月了,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得回家。姐姐會擔心我的。”
鐵柱黝黑的眸子染上深沉的憂鬱:“外麵的世界有這裏美嗎?”
顧向陽認真的想了想說:“外的世界沒有這裏溫暖,城市都是鋼鐵築成的,不像這裏,有樹有山還有小村樁。”
“即然這裏好,為什麼你還要走?你讓姐姐一起搬進這裏住不就好了嗎?”鐵柱執拗著。
“小柱子,我跟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鐵柱嘲諷一笑,從草地上一躍而起,沉聲說:“其實你也打從心底看不起我對不對?是啊,我們是不一樣,你來自大城市,高貴得很。我們這種小山村的你又怎麼會看在眼裏?!”
顧向陽心口一窒,站起身說:“小柱子,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很喜歡這裏,但這裏畢竟不是我的家,我總得回家的啊。如果一直不回去,姐姐會擔心得瘋掉的。”
“小陽,不要走。”鐵柱緊抱住顧向陽,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嵌入身體裏:“明明你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走進了我的生命裏,不能那麼自私的說離開就離開!我現在沒有你已經活不下去了。”
“以前沒有人對我笑,沒有人給我做飯,沒有一絲溫暖,因為我沒有得到過,所以我覺得無所謂,我還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可是當你對我笑,給我做飯,擁抱我時的溫暖,我很舍不得。”
又來了,心髒莫明的跳得很快,緊張得快要窒息。顧向陽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將他推了開來:“別傻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一起的。”
鐵柱一臉受傷:“小陽,就算我求你留下來,你也不可能會了我留下,對嗎?”
“你傻嗎?當然不可能。”顧向陽無奈的歎了口氣:“就算我真的留下來,我也活不了多久,我得了絕症,一個可能再也好不了的絕症,我留下來,也隻是讓你看著我等死而己。”
鐵柱低下了頭:“你說不怕死,我以為,如果你哪天真的死了,我就陪你死。我說的是真的,小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