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的武林,而是整個天下的江湖!
天佑元年,昭宗遇害,天鬼哭嚎,天下大驚,天佑天佑,終不佑我大唐,權臣朱溫立唐昭宣帝李祝為帝,卻連個名號也不敢改,隻能用昭宗的天佑!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昭宗是被誰所殺!礙於朱溫的權勢,卻隻能忍氣吞聲,看著李家的天下一步步落入朱家手中。
天佑二年,三月,長安京兆尹府,數位老人集合在一起,義憤填膺!如果有人看到這些老人估計都會哆嗦一下,這已經是除了皇親國戚及朱家外,最為尊貴的一些人了!
屋內五人,京兆尹裴樞端坐正中,左手邊第一位是太常卿,工部尚書:王溥,年齡最大,曾是宰相,按理說他該坐在主位,不過這老人笑眯眯的說道:“本來我們就是來議事的,沒必要搞得那麼正式嘛,我幹嘛要搶了人家主人的座呢?”出身於太原王氏的他,有些鄉音,聽起來也令人感到有些滑稽。
右手邊第一位是戶部尚書獨孤損,身材高大威猛,自有一股氣勢,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一個文臣。
左手邊第二位和右手邊第二位是尚書右仆射崔遠和吏部尚書陸扆。
眾人都是紅紫官袍的貴人,此刻卻一個個沉默的不說話,甚至於感覺空氣都能凝出水來。
崔遠先開口了:“眾位,這是從宮裏傳出來的,大家看看吧。”
崔遠先行遞給了王溥,這個和藹的老人看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裴樞拿來後,手緊緊的攥著太師椅的把手好似要將其捏碎!獨孤損反應最大,看到了以後直接甩給了陸扆,站起來破口大罵:“這王八蛋朱全忠,真以為這天子腳下他能夠一手遮天了?這天下現在還姓李呢!不是他老朱家的!”
陸扆拉了拉他的衣服,被他一把甩開:“你別拉老子,這小子想上天啊!一個梁王還不夠!還要加授相國,總百揆,進封魏王,所擔任的諸道兵馬元帥、太尉、中書令、宣武、宣義、天平、護國等軍節度觀察處置等使的職務照舊,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讚拜不名,兼備九錫之命,就以前的曹操也沒有這麼幹的啊!他想幹什麼!真當我們都不知道昭宗是怎麼駕崩的?”
王溥抬了抬頭:“獨孤!不可妄語!有些話不能說,說出來,你我都有殺頭之禍。”
獨孤損最聽這老頭的話,坐了下來,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裴樞看著王溥:“老相國,您說我們該如何是好?”眾人都將目光投注在了王溥身上。
王溥正了正衣冠:“明天,我會在早朝之上反對這個議呈,我年紀大了,他應該不會對我如何,也就看看老朽有沒有這個麵子了。”
崔遠等人痛心的看著這位老人:“朱全忠此人其心可誅,我等都是看在眼裏的,既然老相國敢出頭反對,我們幾人也沒什麼好怕的,我等自然也會出言反對。隻是可惜啊,一介文人,連刀也提不起來,愧對先皇啊!”
獨孤損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裴樞無語的看著獨孤損:“行了行了,知道你上過戰場,現在有什麼用,你是能殺了朱溫還是怎樣?”
獨孤損被噎了一口氣,也隻能賭氣的搖了搖頭。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大家都回去啊,準備準備。”裴樞開口道。
準備什麼,大家其實都清楚,出言反對而已,需要準備什麼?無非是準備後事而已……
裴樞送走所有人,自己坐在議事堂中,夫人與孩子都已經睡下,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或許知道,但是不說而已。
月盈月虧,卻不知人的悲歡離合,今夜注定有很多人睡不著覺。
裴樞獨自坐在議事堂中:“都說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我這個京兆尹總不能算個蚍蜉吧。”
天佑二年三月,朱全忠被封魏王,入殿不拜,加授相國,同年,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獨孤損充任靜海軍節度使,以使相的身份出鎮安南;任命禮部侍郎、河間人張文蔚為同平章事;未過半旬三月癸酉,貶獨孤損為棣州刺史,裴樞為登州刺史,崔遠為萊州刺史。乙亥,貶吏部尚書陸扆為濮州司戶,工部尚書王溥為淄州司戶。三月庚辰,貶太子太保、致仕趙崇為曹州司戶,兵部侍郎王讚為濰州司戶。
三月彗星竟天,再貶裴樞為瀧州司戶,獨孤損為瓊州司戶,崔遠為白州司戶。
六月,朱溫矯詔將集中於滑州白馬驛的尚書左仆射裴樞、靜海軍節度使獨孤損、右仆射崔遠、吏部尚書陸扆、工部尚書王溥、守太保致仕趙崇、兵部侍郎王讚等“衣冠清流”三十餘人逼殺,並投屍於黃河,誅九族。
天佑四年,唐哀帝被迫禪位,朱溫登基自立為皇帝,史稱梁太祖,改國號“梁”,史稱後梁,改天佑四年為開平元年。唐哀帝被降為濟陰王,遷曹州,同年被殺。
眾義士紛紛反梁,朱溫大怒,清繳中原武林!天下亂!中原亂!武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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