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微微一笑,微微屈膝回禮,如同宴會上的貴婦,隨後她挽起鬢角的金發,陶醉在那並不存在的花香裏。
今天的晚飯是罐頭,借著牆角的燭火,大家吃的很是開心。
晚飯之後,芬妮又跑去外麵玩了,而爸爸在伏案寫作,媽媽則前去地下城工廠,開始搗鼓那些芬妮根本看不懂的奇怪機械。
她的爸爸和媽媽都很不一般。
爸爸每周一三五會在飯後給周圍的大家表演魔術,二四六則會給大家發放自己寫出的懸疑連載小說《偵探克萊德曼》,他在奇點戰爭前就是小有名氣的街頭魔術師和報刊常駐的小說家,實力有目共睹。
大家總是會為了他留半截蠟燭或者一顆電筒電池。
一三五的時候,爸爸會搬來幾個鐵箱子當做舞台,表演他最擅長的魔術,無中生有。
“最近,我的愛人總是給我抱怨一個事,她是工廠裏工具都不夠用了。”
爸爸坐在鐵箱子後,表現的愁眉苦臉。
“我就問她,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夠用了,我給你變一點出來,她就說螺絲刀不夠用。誒,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輕輕鬆鬆。”
說話間,芬妮爸爸抬起右胳膊,輕輕一抖便從手中落下來了一把一字螺絲刀。
周圍的觀眾瞬間爆發出一陣掌聲。
“結果我那這個給她看,她說要的是十字螺絲刀。”
這回他抬起了左胳膊,又是抖了抖,落下了一把螺絲刀,果真是十字。
“她還說沒完,還缺不少釘子。”
說著他便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十字螺絲刀遞給觀眾檢查,在經過二十來名觀眾的檢查後螺絲刀重回自己手中。
芬妮爸爸笑了笑,對著自己的胳膊便紮了下去,在一眾觀眾的驚呼聲中做出了擰螺絲的動作。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居然真的有螺絲從他的胳膊上旋轉了出來。
隨著芬妮爸爸抬手,他衣服的那個位置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個空洞,而那個磁力螺絲刀的的尖頭赫然吊著一顆晃來晃去的螺絲釘。
“還不夠?那就再來幾顆!”
在圍觀群眾的注視下他又對著其他位置開始擰螺絲,右胳膊,肩部,肚子,哪怕是戴著手套的手掌心,每一處都能擰下螺絲。
圍觀群眾看的瞠目結舌,甚至有人以為芬妮爸爸是義體改造人,居然上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結果隻能摸到粗糙的皮膚。
這就是芬妮爸爸,一個奇妙的魔術師。
至於芬妮媽媽,她的工作總是神神秘秘的,通過這次魔術,芬妮大概能猜到媽媽可能是在工廠擰螺絲的,所以才會缺這些東西。
隨著芬妮越長越大,她的小凳上的河馬一家漸漸集齊,父親桌上的魔術道具和小說手稿越來越多,他連載了將近十年的《偵探克萊德曼》也將近完結。
夜深時,芬妮早已熟睡,但爸爸和媽媽卻還睡不著。
“我們的反抗機甲快造好了。”紙板鋪成的小床上,媽媽貼著爸爸,附耳輕語,語氣裏卻沒有什麼喜悅:
“機甲就缺數據核心,還有荷載武器,你明天……”
爸爸轉過身來,握住了媽媽的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你放心,放心,也該讓芬妮見見太陽了。”
第二天早晨,爸爸如平常一般帶著一把智能爆彈槍早早的出了門,而芬妮也吃完了幹巴巴的餅幹,又去找自己的朋友玩了。
隻有芬妮的媽媽心事重重,因為她知道,能用的數據核心隻能從暴走機甲身上拆下來,而在此之前,還沒有地下城的人對暴走機甲主動發起過攻擊。
“我回來啦!”芬妮一把推開家裏當做房門的布簾,習慣性的一把撲向麵前那個寬厚的背,但卻發現這不是爸爸的味道。
“威爾頓叔叔……啊叔叔好!”芬妮見狀不對,鬆開手臂跳了下去。
“威爾頓叔叔!我爸爸在哪啊?是不是藏起來了?”芬妮繞過威爾頓,但她卻一下看到坐在床上不斷落淚的媽媽。
房間裏的威爾頓見狀,想起了芬妮父親平時談起的哄小孩技巧,蹲下去拍了拍芬妮的背。
“芬妮?過來一下。”說著他拿出了一隻攥在手裏的白色手套:“這是你爸爸讓我先帶來的小禮物。你爸爸他還在外麵給你找禮物呢。”
“嗯!好!”芬妮接過手套便開始搗鼓起來,廢了不少心思才找到了那個隱藏暗層,從裏麵翻出來一個黃色的河馬和一個玫瑰胸針。
看見河馬的一瞬間,芬妮便興奮的跳了起來,那一頭散亂的棕黑色頭發簡直和他父親一模一樣:“河馬爸爸!誒不過叔叔,既然河馬一家都已經集齊了,那爸爸還在外麵找什麼禮物啊?”
威爾頓看見芬妮這樣,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是鴕鳥小隊哦,要是你今晚著急的睡不著,我明天就去找你爸爸告狀!知道了麼!不要瞎想!”
說著,他裝作發火的樣子,本就胡子拉碴的威爾遜此時看著真就像一個野獸一樣,芬妮見狀攥著河馬爸爸和那個玫瑰胸針撲進了媽媽的懷裏,打起了呼嚕。
媽媽緊緊抱著芬妮,收起淚水,強作微笑。
第二天晚上,爸爸還是沒回來,威爾頓叔叔也不見人影,鴕鳥小隊不見蹤影,媽媽正常工作,但是晚上還沒回家。
第三天晚上,地下城舉辦臨時回憶,大家搭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台子,物資搜索大隊隊長拿著一張白紙站上台子,開始講話:
“大家一直以來的希望:我們的反抗機甲,代號:霜雪,竣工在即,但我們麵臨著巨大的挑戰:數據核心,以及機甲武裝,這兩大設備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