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攀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先坐,弄點什麼吃的?餓死了。”
楊成傑:“你們點。”
點完菜,一群人開始嘮嗑。
“班長結婚包多少錢?”餘攀說起國慶參加婚禮的事,“聽說新娘家裏可牛了,家產這個數。”
他比了七個手指。
竇桃:“你們多少我就多少。”
楊成傑問:“小羽毛去不去?”
施翩正在偷咬糖葫蘆,含糊道:“不去。”
“不去啊?”楊成傑滿臉可惜,“那沒人滅傅晴的威風了,她現在在一個大律所,可牛逼了。”
“……”
竇桃和餘攀一起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施翩動作一停,忽然用力咬碎糖衣,腮幫子裏嘎吱嘎吱響,這脆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楊成傑:“……當我沒說。”
施翩微眯了眯眼,哼笑:“當了大律師,厲害啊。你趕緊通知陳寒丘,他不是喜歡這類型?”
“……”
說起施翩和傅晴之間的糾葛,源頭就是陳寒丘。
那時候兩人就不對付,這時候施翩遷怒陳寒丘也能理解,他們仨默契地不再提,趕緊另外找了一個話題,把這茬接過去。
“咳——說起來,阿傑,你最近忙什麼?”
餘攀朝楊成傑擠眉弄眼。
楊成傑飛快看了眼施翩:“忙新遊戲,下周公測。挺適合我們這年紀的人玩的。到時候你們都給我捧捧場,遊戲不收費。”
餘攀:“喲,不掙錢啊?”
楊成傑:“不掙,有特殊意義。”
說話間,點的菜上來了,他們鬆了口氣。
飯間,他們聊的話題逐漸正常,沒人再提起危險話題,直到施翩放下筷子,隨口道:“包多少錢記得告訴我。”
“……”
“???”
竇桃匪夷所思道:“你和我們一起去婚禮?”
餘攀:“小羽毛,你去單挑傅晴啊?”
楊成傑:“……我這嘴。”
施翩懶懶地應:“湊個熱鬧。不去也擋不住別人的議論,不如去聽聽她們都說什麼。走吧,下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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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區的煙火大會是這兩年的新活動,沿江一條路都擺著小攤,什麼花樣都有,都是些不貴的小玩意兒,討女孩們喜歡。
施翩六年沒回來,還是第一次看,和竇桃興致勃勃地逛著小攤,兩個男人跟在邊上,擋住擁擠的人群。
“我靠,那裏有套大鵝!”別說,餘攀這時候格外好用,兩米的個子輕輕鬆鬆看到周圍的情況。
竇桃:“我要去套!”
楊成傑:“等等我等等我——啊,擠死了。”
施翩正蹲在地上挑著稀奇古怪的飾品,見他們過去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選著,她最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哪兒都要去集市專門收集。
她挑了半天,最後一個都沒看上。
起身一看,那三個人早沒影了。
施翩慢悠悠地穿行在人群中,去找套大鵝的地方,她還沒看過套大鵝,聽起來挺新奇。正走著,迎麵走來一群少男少女,像是同班同學,結伴而來,互相嬉鬧,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
少年人間的朝氣讓她輕易想起許多年前,東川的夏天。
一個晃神,人潮將她後推去。
她重心不穩,踉蹌了一下,眼看要站不穩,手腕忽然被扣住,一股強勢的力道將她拽離人群。
“施翩。”
繃直的,冷淡的嗓音。
施翩一頭撞上溫熱的胸膛,棉質的布料上覆著淡淡的皂香,和六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樣,甚至生起氣來,他還是這副口吻。
她揉揉額頭,嘟噥:“還要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