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她又想著自己以前要是跟陸城晞一起,為什麼這個孩子又會長得像別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又不像那種三心二意的女人,會腳踏兩隻船。
在公車裏,在汽車站,陸城晞都表現出來對她的情感。
---小暖,我們回家吧。
---小暖,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
兩句話,讓她控製不住的想要流淚。
這是,跟鍾盛鑫生活一年裏,從未有過的情緒。
“陸城晞,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我會忘記你?為什麼,我這裏,會因為你要跟別的女人訂婚的消息而疼?為什麼,你對我說情話的時候,我會哭?為什麼,這一年,我總會控製不住的想要回來,回來見你?回來確認,我到底丟失了什麼東西?”
安暖問著他,瞳孔裏染上了幾層薄霧,他的容顏在她的視線裏變得越來越模糊,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的腳會受傷?太多的疑問,太多的為什麼,讓她覺得,她的過去,是不是,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她大學的時候,近十九歲,而現在,她已經過了二十五了,那就是,她有五年的記憶消失不見了,這五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
她聽過醫生跟她說,這是選擇性失憶,她的頭部受了重物的襲擊,有些記憶被潛意識的壓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失憶,至於怎麼才能恢複記憶,醫生也沒有辦法,隻能說,順其自然。
失去一段記憶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她不知道。
可是,安衍……
他的爸爸是誰?
“小暖……”
陸城晞控製不住的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臉,拇指的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沙啞顫抖……
她丟失的東西,是他;她心疼,是因為他;她想要回來,是因為他,種種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他的視線緊緊的落在她的臉上,心,瞬間被什麼東西填充的滿滿的。
從不知,他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裏。
他一直以為,她的心裏,住的是另一個男人;接受他,完全是因為他給了她前所未有的疼愛,並不是因為心裏是他。
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一直都住在她的心裏。
“暖暖,是誰來了啊?是孩子的爸爸來了嗎?”
楊奶奶的聲音突然從門口的位置傳來,安暖揮開陸城晞的手,抱著小衍出了門口,吸了吸鼻子。
“奶奶好。”
“楊奶奶。”
陸城晞跟安暖異口同聲……
楊奶奶看著裏麵走出來的男人,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睜開,才確認,並不是先前過來找安暖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說是孩子的爸爸,所以她就開了門讓他進來家裏,當他說要抱小衍的時候,她還把孩子教給了他。
“暖暖,他是……”
“奶奶,我叫陸城晞,是陸安洐的爸爸。”
“……”
安暖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兒子隻叫安衍,什麼時候前麵多了一個陸字了?還有,誰說孩子就是他的了。
楊奶奶看著陸城晞的臉,嗯,確認沒有錯。
比之前來的那個男人更像孩子的父親。
遺傳,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在外人眼裏,隻要一眼就能確認的事實;可是,在安暖這裏,卻怎麼也沒有覺得孩子長得像陸城晞。
她對陸城晞的感覺是很複雜的,心好像是不受控製的向著他;可是她的理智告訴著她,要保持警惕。
不要被一時花言巧語所迷騙。
“楊奶奶,他……”不是還沒有說出口,楊奶奶已經走了過來。
“你真的小衍的爸爸?”
聲音,變得有些衝,隱約透著怒意,陸城晞點了點頭。
“你怎麼搞得,怎麼現在才來找小暖,你知道不知道她在這裏住了兩個月了,什麼事都要自己弄,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多麼不容易啊?你們男人提了褲子什麼事都沒有了,暖暖帶著孩子來到這裏,家裏全是灰,全是塵,她打掃衛生都掃了兩天,她又沒有錢買新的家具,用的全是舊的;孩子用的都是要錢,暖暖怎麼就挑了你這麼個男人,她回來,你連給孩子買尿不濕的錢都沒有約,她貪早摸黑的幫著人家工廠打手工,你知道不知道多苦。”
楊奶奶很激動,最麵的門牙已經掉了下來,可卻十分認真的訴責著麵前的男人,陸城晞一言不坑,即使,他襯衣上沾的都是楊奶奶的飛出來的口水。
聽了楊奶奶的話,對安暖滿滿的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