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嶽,現在在西川省第一人民醫院,今天是二零零一年六月二十七日晚上八點,為了證明時間線的正確性,下麵我將口述今晚的新聞聯播……”
錄音很長,第一段話就讓整個屋子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在場有不少人認識王嶽,聲音也確實是他的聲音,複述的新聞聯播內容也沒有絲毫偏差。
這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王嶽已經死了,這世上不可能存在有人被一槍爆頭,整顆腦袋都炸得稀巴爛還能活著。
這事兒大多數參與那天人質拯救行動的人可以證明。
王嶽已經被火化,還留在殯儀館的骨灰可以證明。
在場諸人,除了羅恒、羅建國和許四維三人外,俱是一副見鬼表情。
許延昭臉色變得鐵青,原本還算從容的眼神開始有了惶恐,嘴唇一陣蠕動:“怎……怎麼可能,他……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許處長,許書記說會把這段錄音作為證據放給你聽,那你就聽好了!”
聲音很是虛弱,卻是沙啞陰冷,帶著滔天殺氣。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假如我栽了,我不出賣你,而你給我兒子,也就是浩然留一條路。但你顯然沒有這麼做,你害死了我兒子,浩然才十六歲,他什麼也不知道,而你為了清除後患,就這麼殺死了他!那我為什麼還要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所以……”
聲音大笑起來:“許延昭!陪我一起去死吧!”
屋子裏的目光大多已經集中到了許延昭身上——王嶽這番話,信息量太大了!
許延昭用僅存的理智怒聲道:“許四維!你究竟怎麼意思,裝神弄鬼?王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會在昨天錄下這段話?”
“我什麼意思?”許四維冷笑,“延昭,你太讓我失望了,繼續聽下去不就知道了?”
“許處長,你可能不知道吧,從我三年前找你開始,這三年我們所有的通話我都做了錄音,而錄音已經交到許書記手裏了,你完蛋了,給我兒子殉葬吧……”
錄音很長,約莫十分鍾,接下來王嶽開始敘述他跟許延昭聯絡、合作、分贓的諸多細節,敘述十分詳盡,聽完後,屋子裏鴉雀無聲。
大多眼神玩味地看著許延昭,這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大處長。
若這錄音是真的,此人完了,少不得就是一個槍決的下場,甚至還要牽連到整個西川許家!、
涉毒無小案,何況是613大毒案這樣的滔天大案,直接驚動公安部的滔天大案。
隻要是官員,便是跟此案沾惹上些毫都是萬劫不複的下場,何況還是主謀?
便是此人背景再煊赫十倍,也絕對是死定了!
現在唯一疑點,就是這段錄音的真假。
而這段錄音是由許四維拿出來的,堂堂一個********,作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何況即便是作假,也不可能拉一個死人出來吧,這假的也太離譜了!
許四維可能下這種昏招麼?
許延昭還在做最後掙紮,看著許思維和羅建國,恨聲道:“笑話,王嶽幾天前就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在昨天錄下這段話?許四維、羅建國,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是在栽贓,在陷害!”
此話一出,包括沈複岩在內,大多也跟著疑惑起來,沈複岩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說道:“許書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不認為許四維和羅建國會愚蠢到去做這種假得不能再假的假證據,那就隻能說明此事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許大處長,我送你這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說話得是羅恒,他走到許延昭麵前,繼續道:“是不是栽贓陷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為王嶽已經在回天南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