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恒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咧嘴笑了笑,叫了聲沈伯伯好。
沈複岩又問羅恒剛才是怎麼回事兒,羅恒表示情況就跟我爹說得差不多,隻是這許處長剛才動手打我!
許延昭狡辯道:“我明明沒打著!”
羅恒眯著眼道:“但你還是打了不是?”
許延昭氣得臉色鐵青。
沈複岩冷冷一笑,到了許延昭麵前,吐出三個字:“不像話!”
然後撇下這幫子人走了。
許延昭頓時沒了氣焰。
這人現在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不敢得罪。
羅恒走到許延昭麵前,也吐出了三個字:“不像話!”
說著招呼老爹就走。
嘲笑聲再也壓抑不住,化作一場哄堂。
許延昭臉色鐵青到了極點,盯著羅恒的眼裏陰冷到了極處。
……
羅恒開著車載著老羅回家,路上忍不住好奇問道老羅呀,剛才那沈廳長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幫我說話?
羅建國笑著告訴羅恒,沈廳長是老首長以前帶出來的兵,算是我同門師兄。
羅建國說的老首長自然是李家老爺子,羅恒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怪不得他要幫自己惡心許延昭了。
惡心了一下許延昭,他心情好上些毫,隻是想到王猛被冤枉栽贓,剛有點起色的心情又滑落穀底。
羅建國也是不住歎氣,王猛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若就這麼栽了可就太可惜了。
不過父子二人現在都找不到什麼辦法解救王猛,都鬱悶的很。
要到家的當口,羅恒壓低聲音,說道:“老羅,那件事怎麼樣了?”
羅建國也是壓低聲音,表示沒問題,但也沒什麼起色,羅恒又是叮囑了羅建國一番,這事兒一定要小心,咱能不能翻盤,大抵就在這個上麵了。
羅建國點了點頭,他又不蠢,自然知道此事重要性。
回到家,羅恒洗了個澡就睡了,而羅建國又是看了好一會兒卷宗才睡,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每天工作時間超過十六個小時,真要他清閑下來,反而會不習慣。
一夜無話。
羅恒這些天很是疲憊,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按理說今晚應該會睡得極香,可他心裏有事兒,直到十二點才勉強睡著,夢中噩夢連連,不到早上五點就被一場夢魘驚醒,再也無法入眠。
隻得打開床頭燈,翻開一本《資治通鑒》看了起來。
正看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句,房門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羅恒連忙下床,捧著書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羅建國。
眼眸泛紅,神色悲慟。
這是羅恒第一次見到自己老爹這般模樣。
他心中一陣咯噔,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問怎麼了。
羅建國深吸了口氣,聲音沙啞到了極致:“兒子,你師哥……昨晚在看守所自殺了。”
羅恒手中那本厚厚的《資治通鑒》掉在了地上,啪地一聲。
而書頁翻到了另外一句——人生居世間,譬猶騁六驥過決隙。
人生在世,忽然而已。
羅恒驀地覺得有些悲涼,自詡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眼淚無可抑製地流了下來。
原來重生者也不會萬能的,他在阻止一些悲劇發生的同時,也間接導致了另一些悲劇的發生。
悲涼過後,則是無窮無盡的憤怒。
王猛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做成畏罪自殺的假象,想來一個死無對證!
命運是殘酷的,羅恒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他此刻沒有一丁點的畏懼。
他要報仇,有鮮血欠下的債,隻能由鮮血來償還!
弱者在命運麵前苟延殘喘,而真正的強者無所畏懼。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以悲慟鑄利劍,將那些卑鄙者、齷蹉者、陰暗者,一一斬殺,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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