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消失的王浩然讓羅恒略感詫異外,這周學校並未發生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大事兒。
蒞臨高考,整個學校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學校在這周進行了最後一次摸底考試,試卷采用的是上一屆高考試卷,難度有些大。
今天是周五,成績出來了,年級上做了一個排名,成績單在上午兩節課後發到了每個人手裏,羅恒發揮還算好,考了六百一十多分,班級排名第七,而第一名自然是紀蕭蕭,這姑娘各科成績極為均衡,語文和英語尤其好,總分是駭人聽聞的687,年級排名第二,妥妥北大清華的苗子。
羅恒這成績按照去年錄取分數線計算,離北大清華線差了起碼四十分,不過上個好點的重點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誰叫這家夥嚴重偏科來著。
這年頭西川省高考試卷用的還是全國卷,也不是後來的3+X,而是3+2,即語數外加物理化學,每門一百五十分,總分仍是七百五十。
羅恒這次模擬考,數學年級第一,慘絕人寰的滿分,物理化學每門也都上了140,年級能夠排前五,語文中規中矩,一百二十上下,而大不列顛帝國的鳥語就悲劇了,更加慘絕人寰的53分。
便是這樣也驚掉了滿地大牙,要知道這家夥以前幾次模擬考,能上四百分都是燒高香了,進步如此之大,堪稱恐怖如斯。
這不成績剛出來,班上原先打心眼裏瞧不起他的牲口都拉下臉皮跑來問他,那羅哥呀,吃了啥靈丹妙藥還是修煉什麼武功秘籍,怎麼您這成績像坐火箭似得,蹭蹭蹭往上爬,太恐怖了吧。有什麼獨門秘方,也給哥幾個傳授傳授?
羅恒有個屁的獨門秘方,所以成績提高這麼多,那是因為他前世一三年為了參加成人高考,頭懸梁錐刺股詳盡地複習過高中知識,而且重生回來後,那也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當然這種時候不裝逼的羅恒不是好羅恒,所以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知道哥們為什麼以前成績那麼差麼,那是咱不想學,知道什麼叫天才麼,不知道就看看我,天才就長我這樣。
這話一出,整個教室目瞪口呆。
見過臭屁的,沒見過這麼臭屁的。
世界上估摸著難以找出比他更臭屁的人了。
要不怎麼說能超越自己的隻能是自己呢,這家夥繼續指著鼻子,說道哥幾個別覺著我臭屁,因為我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這人生呀……
他開始感慨,人生就是這麼荒誕,遠比餘秋雨大師“我的眼中飽含淚水”此類感感慨類雄文要來得深刻,羅恒就覺著自己人生真他娘跌宕,簡直比小說還有小說,繼續叫囂,哥幾個等著吧,哥們以後一定要泡個文青美眉替我寫個傳記。
啪——
一本書砸在他頭上,砸他的是紀蕭蕭,想來是連紀美眉都瞧不慣嘚瑟的某人了。
羅恒絲毫不以為意,笑道:“紀同學,別吃醋呀,我話還沒說完,要泡文青美眉我第一個就泡你,你看你這麼有文化,文筆還好,等你把傳記給我寫出來,咱就自費出版,作為我們跌宕起伏愛情的見證!”
紀蕭蕭坐在自己位置上,青絲後麵耳垂微紅,竟是沒有反駁,那欲語還羞嬌俏模樣,像是矜持在涼風中的水蓮花,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眼球。
媽拉個巴子,瞧這模樣,羅恒這牲口不會真把紀女神泡著了吧,還有沒有天理啊,快來個大師把這妖孽給收了吧,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
到下午還有兩節課就放學的當口,羅恒就給李葭薇打了電話,叫她放學後來接自己,一起去找紀雲嵐,那三百萬美金早就通過陳宣君的關係周轉了幾遍,換成了人民幣,任誰也查不出來路了,陳宣君還找自己朋友幫羅恒借了500萬,就按銀行利率計算那種,湊齊了3000萬,打算今晚就去找紀雲嵐,按照他們先前談妥的條件,將這三千萬交給紀雲嵐,就能換到李伯庸收黑錢的證據!
這東西對羅恒極為重要,為避免夜長夢多,自然要盡快拿到手。
李葭薇卻表示自己車壞了,還在修理,而且……
羅恒沒等她而且完,就說那你下班了別走,我來接你吧,好歹咱也是有車的,說著就掛了電話。
下午上完課,羅恒正準備離校去接李佳薇,猛地拍了拍腦袋,想起剛才小孫老師似乎叫她下課去辦公室找她來著,羅恒這次數學考了全校唯一一個滿分,孫雨溪也覺臉上有光,硬是要他寫一篇演講稿,就說說學數學的秘訣,要在下周升起儀式上念,這不寫完了要拿給她檢查檢查。
羅恒有個屁的秘訣,硬著頭皮搗鼓了一篇,走到孫雨溪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門關著,窗簾也被拉上了,又隱約聽到辦公室裏隱約有窸窣交談聲。
這個時間段,辦公室裏的老師估計都走了,孫雨溪是為了等他才留下的,不該有人才對啊,羅恒疑惑起來,貼近門口,交談聲變得清晰起來。
……
辦公室內。
常德勝看著嬌柔的孫雨溪,絲毫不掩飾眼中欲望:“小孫,30萬你常哥還是有的,你媽媽病得這麼重,估摸著還要做手術,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不過……”
孫雨溪連忙道:“常校長。謝謝你。我叔叔雖然進去了,但還給我留了個酒吧,隻是法院現在把酒吧查封了,還沒人敢接手,等過段時間我把酒吧轉手,馬上就能還你錢,而且……我會付給你利息的。”
常德勝冷冷一笑:“小孫,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還記得上次那事兒吧,你那學生可把常哥我整慘了,我自然不會小氣到去找一個毛頭小子的麻煩,不過這事兒因你而起,怎麼的你也要給我一個交代吧?”
孫雨溪微微張大嘴巴:“這……常校長,此事因為而起,我給你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了吧。”
羅恒幫她教訓常德勝和王嶽的事兒孫雨溪是知道的,見常德勝這麼一說,心裏隱隱有些擔憂,生怕此人會對付羅恒,那她心裏會很過意不去的。
常德勝擺擺手,表示我可以不去找羅恒的麻煩,不過,他眼神灼熱地打量著孫雨溪:“這樣吧,我在麗都酒店訂了房間,隻要今晚你來找我,那此事便算是了了,而那三十萬,我也借給你……”
孫雨溪嚇了一跳,冷聲道:“常校長,你……請自重。”
“自重?你當我不知道你跟孫鉤子是什麼關係?不就是他包養的情婦麼,現在他進去了,失去靠山了吧?不過你別怕,隻要你跟了我,孫小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他說著,就要動手動腳,孫雨溪呀地一聲就叫了出來,重重踢了常德勝一腳,常德勝怒不可遏,大罵一聲賤人,一巴掌就扇了出去,孫雨溪臉上頓時出現一道五指可見的紅痕。
“賤人,給臉不要臉,等著給你媽收屍吧,還有你那學生,早晚一天栽到我手裏,老子叫他生不如死。”
砰——
房門被踹開,一個溫和聲音響起:“常大校長,好大的口氣呀,我現在自己送到你手裏來,麻煩你給我說說,怎樣叫我生不如死?”
常德勝愣住,有些結巴的說道:“是……是你?”
“是我。”羅恒點了點頭。
他深吸口氣,怒聲道:“這位同學,我跟你孫老師在討論工作,你闖進來幹嘛,還踢門,你這是在毀壞公物,還不滾出去!”
羅恒笑了,唇角上翹,如鷹似隼,劃過絢爛的弧度。
一步一步向常德勝走去。
“你……你想幹嘛?”常德勝有些結巴了,肥臉一陣抽搐,他總覺得,這個少年的笑容,不陰不陽,很滲人。
“我就是在毀壞公物,我還想毀壞你。”
羅恒大跨步上前,一腳將此人踹翻,又朝著他下身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