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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課時間,羅恒在一班,而許驚蟄在七班,兩人各自回了教室。
因為被紀蕭蕭鬱悶住了,羅恒也不想聽課,便從書包裏拿出一本《微觀經濟學》研究,在草稿紙上比劃著上麵的經濟模型。
這是他前世過了二十五歲才養成的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要麼就練書法,沒條件練書法就搗鼓那些高深繁複的數學公式。
這兩個愛好都不算大眾,卻是他少有能全身心投入進去的東西。
上午兩節課倏忽而過,班上一個羅恒叫不出名字的小胖墩兒突然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孫老師有請。
羅恒這才想起孫雨溪是要檢查他作業了,心裏也是疑惑加好奇起來,不知道現在的孫雨溪,知不知道孫小軍就是她爸爸,而假若她知道是自己將她爸爸送進了監獄,又會怎麼辦呢?
這般想著,經過紀蕭蕭座位旁,這姑娘卻把頭瞥向一邊,即不敢跟羅恒對視,又不和他說話。
見這小娘皮這模樣,羅恒氣不打一處來,尋思昨兒明明說得好好的,今天要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什麼麻煩了,今兒怎麼就不理我了,這不是言而無信、欺騙咱純潔幼小的心靈麼?
“紀蕭蕭同學,咱倆有仇?”
羅恒坐到了她前麵的椅子上,正色問道。
紀蕭蕭沒有說話。
羅恒眼珠兒一轉,突然壞笑道:“喂,不至於吧。紀同學,你要咱不理我,我就把咱倆兒的事兒抖出來!”
此話一出,整個班上無論男女,四五十號牲口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
“我靠,早覺著羅恒和紀蕭蕭間有貓膩,聽這臭屁家夥這麼一說,難道他們之間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是呀,看這架勢,難道是紀女神另尋新歡,將羅恒這臭屁家夥拋棄了?”
“很有可能啊,我早上看見晏小山和紀女神一起上學來著……”
“該,誰叫羅恒這些家夥那麼臭屁,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議論聲窸窸窣窣地響了起來,略微刺耳。
紀蕭蕭耳垂微微泛紅,沒好氣說道:“死羅恒,你瞎說什麼,我跟你有什麼事兒?”
羅恒歎道:“果然是隻聞新人笑,那見舊人哭呀,紀同學,你忘記昨天你還在我房間裏麼?”
這話一出,教室裏驚掉了滿地大牙,議論聲刷地就大了起來——有沒有搞錯,紀蕭蕭和羅恒,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天啦,為什麼水靈白菜都被豬給拱了呀!
班上男生大抵有些吃味兒,而班上女生大半是幸災樂禍,也有幾個眼神有些妒忌。
雖說羅恒這家夥長得不怎麼樣,但最近可是市一中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囂張跋扈,也很是吸引了一部分女生的注意力。
紀蕭蕭白嫩臉頰變得通紅,上麵好似有紅雲飛舞,她壓低聲音,說道:“死羅恒,你還瞎說。”
“誰叫你不理我來著……”羅恒同樣壓低聲音,“紀大小姐,你看咱倆都那樣了,怎麼滴你也得對我負責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紀蕭蕭已經被毫無下限的羅恒打敗了,要再任由他這般胡鬧下去,她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在來學校之前,她明明下定決心不跟這家夥說話了,但看到他微翹的唇角,壞壞的笑容,她心裏所有防線就猶如三月裏河裏的冰,就那麼悄無聲息地就消融了。
她的心,已經亂了,便再也無法降服。
羅恒正色道:“你還記得你昨天答應過我什麼吧?”
“好啦,中午去食堂二樓等我……”
紀蕭蕭聲音低如蚊呐,臉頰愈發紅潤,隱隱有些撒嬌的口氣。
好似仙女兒謫落了凡塵,不再高高在上,被這煙火人間侵染,鋪陳開十丈軟紅,少了幾分聖潔,多了幾分明媚,反而更顯動人。
這下頓時把班上一眾牲口也驚豔住了,甚至響起了輕微吞咽口水的聲音。
大抵眼睛瞪地又圓又大,嘴巴微微張開,目光呆滯,如同見鬼一般傻在當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轟然作響,立刻在整間教室彌漫開來。
還有沒有天理呀,羅恒這廝到底走了什麼****運,平日裏對任何異性都是不假顏色、清冷高貴好似白蓮花的紀蕭蕭,竟然在羅恒麵前害羞了?
而是教室的角落,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唇角笑容陰森——王浩然,晏小山身邊最得力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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