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正是黃金時段,客人已經有了將近十桌,正在此時,約莫十幾個人滿臉殺氣地走進了漢唐酒樓的一層大廳,吵鬧著說是要見負責人,又被保安給攔住了。
羅恒那時候在後堂,還是唐龍慌慌張張跑來通知的他,說出事了!
他連忙到了酒樓門口,發現真鬧騰得挺凶,陳宣君比他先來一步,正跟這些人理論,好不容易理清楚前因後果,羅恒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整了!
事情不複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說是中午有個客人吃了漢唐酒樓的外賣,食物中毒了,現在還呆在醫院,這十幾個人俱是這人的親屬,要來討個說法。
漢唐把關最為嚴格的便是衛生和食品安全,這一項是羅恒親自負責的,事事親為,不可能出漏子,那這事兒顯然就是有心人在沒事找事給漢唐找膈應了。
至於誰是這個有心人,羅恒很快就在這群人後麵發現了孫陽的身影,這廝抱著手,以一副看熱鬧的心態,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羅恒上前,眯著眼笑道:“孫陽,你孫家的產業降價小爺不管,但你整這麼一出,似乎有些過了吧,真當小爺好欺負?”
孫陽聳聳肩:“羅恒,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人我都不認識,就是看到你這邊出事兒,作為同行,我過來關心一下你而已。”
他臉上表情愈發嘲弄,接著道:“當然,你可以認為我是來看你笑話的,或者說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哎呀呀,這開業第一天就發生食物中毒事件,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要是等下事情鬧大,工商局、衛生局來了,把你執照吊銷了,那你可就是咱天南餐飲業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了。”
羅恒表情平靜,吐出兩個字:“很好。”
他到了人群中央,見陳宣君正在跟一個打扮的流裏流氣的黃毛理論,而那青年滿臉淫邪地看著陳宣君,嘴上不住冒著髒話。
大抵就是我們家兄弟就是吃了你們的飯菜進醫院了,你們要不賠個兩三萬就要把酒樓給你砸了雲雲。
這撥人大抵都是這裝扮,一看就不是好貨色,多半是這孫陽請的社會閑散人員。
陳宣君大家閨秀,哪裏應付得來這等市井無賴,被氣得嬌軀輕顫、臉色微青。
羅恒上前,沒有廢話,啪地一耳刮子甩出去,力道極大,那個青年直接倒在地上。
人群頓時就炸開了鍋,羅恒招呼了一聲,幾個保安俱都衝上來了,將他護住。
羅恒給他們開了每月三千的工資,業界最高,選得也俱是有血性的退伍軍人,此刻見出了事兒,倒是沒一個認慫的。
幾個混混無賴見這小老板是個狠角兒,倒是沒敢動手,兩邊對峙,而躺在地上那黃毛不止呻吟,大抵就是羅恒把他打傷了,要去醫院,否則就要報警。
羅恒抿著嘴唇,又是踹了那黃毛一腳,這下是下了狠手,那黃毛呻吟聲更大了,不是裝,而是真疼。
這下效果倒是極好,對方囂張氣焰立馬下去了。
“不想真進醫院躺半個月就閉嘴!”
羅恒沉聲喝了一句,那黃毛真閉嘴了。
他來這裏鬧事兒不過收了幾百塊出場費,見這小老板這麼狠,自然不肯再受罪了,隻是叫嚷著還有沒有王法,那幾個小混混也跟著鬧騰起來,說羅恒仗勢欺人、不講道理。
羅恒嗤笑道:“小爺道理你一臉,我開門做生意,你們跑來鬧事兒,打你就打你了,這事兒說破天老子都占著理。”
他話音落下,立馬有個三角眼叫囂道:“你們酒樓的飯菜裏有問題,把我兄弟吃進醫院了,叫你賠錢怎麼了?”
這邊一鬧騰,酒樓裏原本十桌客人全跑出來了,有些是看熱鬧,有些是真擔心飯菜有問題,萬一吃出個什麼好歹來可就鬧大發了,開始窸窸窣窣交談起來,都等著看漢唐酒樓這年輕的不像話的老板怎麼處理。
“亂講話誰不會啊,真出問題了就叫醫院開證明,叫公安局和衛生局來處理。我告訴你們,再在這裏吵鬧,影響了酒樓做生意,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羅恒說著,指了指躺在地上那混混。
他表現得很強硬,寸步不讓,他又不是傻子,這局麵,他要是退讓了才真完了,那時候客人都會以為他是做賊心虛,這漢唐的名聲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