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逃難。聽說有個世伯的女兒從國外回來,我媽正攛掇著我過兩天做三陪呢。”
易家江城首富的位子能坐多久他不確定,但是再這麼發展下去,他遲早能坐穩江城第一男公關的位子。
宋城非半分憐憫都沒有,刻薄道:“那正好,早點把你嫁出去,也是給未婚的江城兒女積福。”
易然:“嘴巴這麼毒,我要跟妹妹告狀。”
宋城非特別囂張:“告,盡管告,我親妹妹。我今天最大的收獲就是發現阮阮特別維護我,讓我特別有安全感。”
易然:“……”
這妹控沒救了。
宋城非這頭還在炫耀,顧阮阮已經找到了身份證出來了。
宋城非一秒收了臉上的囂張,關心道,“找到了?”
易然聽著這個語氣就知道不是和自己說話,這時候對著電話悠然道,“我家太後那邊已經報備過了,我給的理由是你臉太臭脾氣太冷,比起你來,阮阮和我更親近。你心知一個人搞不定阮阮,所以這次去看望阮阮外婆,是你求我同行的。我家太後要是來問你,別給我說漏了。”
宋城非:“……”
瞎編的什麼狗屁理由!我自己的妹妹我能搞不定?
要不是顧阮阮就站在宋城非麵前,宋城非這會兒該炸毛了。
易然那頭沒搭理他,掛斷了電話,然後收拾收拾準備去和宋城非他們會合,動身之前還順便打了個電話,讓人關照一下柳春霞女士。
易然剛剛把讓人查到的顧家信息都細看了一遍,也是巧,正好發現柳春霞上班的那家公司,是易家一個子品牌在晉城的分公司。
江城到晉城坐飛機大約兩個小時,中途顧阮阮的心一直懸著,她皮膚原本就白,這時候看著就像是血色褪都幹淨了,不安忐忑的心情簡直寫在臉上。
易然安慰顧阮阮睡一會兒,說是醒來就到了,顧阮阮茫茫然閉上眼睛,原本以為睡不著,結果沒想到眯了不到半小時,結果還發了噩夢。
出了機場之後就已經有人在等了,幾乎沒有耽擱,三人就又上了車。
開車的是個三十多的男人,易家的人,上車就彙報了顧阮阮外婆的情況,說是兩個小時前從鎮醫院轉過來,剛剛送進手術室。
顧阮阮問道,“很嚴重嗎?”
開車的男人避重就輕,“這得醫生才能判斷。”
顧阮阮不一定能反應過來,但宋城非和易然卻是聽出來了,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有些嚴重的。
宋城非有心安慰兩句,但是找不到詞兒。易然則是直接選擇了安靜,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
到了醫院之後,那個中年男人去找地方停車,顧阮阮他們直接去了急救室門口。
不過在急救室門口並沒有看見外婆的任何親屬,不論是顧阮阮的養母還是二姨,一個都不在。
隻有幾個帶著胡茬的男人蹲在手術室門口,身上穿著領口都被洗得有點寬鬆了的體恤,人手一支煙,弄得急救室門口煙熏火燎的,大概看著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導致愣是沒有護士敢來說他們。
顧阮阮這頭一露麵,那頭就有人看見她了,立刻招呼其他人看過去,“誒,老三,看看是不是這個?”
隻見顧阮阮帶著兩個高了她一個頭的男人走過來,那兩男人一左一右,都落後顧阮阮半步。
顧阮阮關心自己外婆,一心都在急救室裏,這時候根本沒把旁的放在心上,等到雙方距離近了,她才聽到一個帶著濃重鄉音的聲音,“阮妮兒?”
顧阮阮下意識看了過去,發現這人她認識。
她11歲以前都住在響晴村,對村裏的人都有印象,這人是村子裏一個流氓,沒有正經工作,整日在街上閑晃蕩,經常打架,聽說兼職幫人收賭債,是局子裏的常客。
顧阮阮猶豫了一下,還是禮貌性地叫了一聲,“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