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應是被疼醒的。
渾身上下哪哪不舒服,頭部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有棱角的東西,太陽穴處針紮一樣,尤其是身體的腹部,像是被誰狠狠的捶了一拳,身體叫囂著難受。
窗簾沒有完全閉上,陽光爭先恐後的進來,照的人睜不開眼睛,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梅子酒的味道。
旁邊傳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說實話有點像公鴨嗓,對於一個聲控來說聽著實在是太難受了。
“顧洐,識相點勸你好好的跟著林少,別跟老子耍其他的心思,一百萬,把你賣了都賠不起,你隻是一個服務員,你家裏不是還有一個殘疾養母嗎,隻要你好好的跟著林少…。”
林應聽到這裏心裏忍不住發笑,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玩這種無聊的賣身契遊戲嗎。
演的還有模有樣。
待到緩了好一會後,林應慢慢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然後他便笑不下去了。
像是誤入了什麼狗血電視劇裏,一個氣勢淩人的地中海中年正拿鞭子甩著一個少年,唾沫橫飛,惡言相向的勸著少年。
旁邊還站著七八個人,個個塊頭大的離譜,見林應醒來,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少爺。”
林應緩緩打出一個:“?”
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拉到了什麼戲劇拍攝現場,短短十幾秒內自己的世界觀遭受斷崖式的崩塌。
他是誰?他在哪?
林應皺著眉斟酌著打招呼:“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剛剛還一幅盛氣淩人的中年地中海猶如換臉一般,諂媚的對著林辭安笑道:“林少,人我給您帶來了,剛剛是這小子無禮,傷了您,人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小小的教訓過了,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林應看著麵前笑的一臉褶子的地中海,壓下心裏的怪異感,有些不敢置信道:“這位大叔…你確定你從事的不是傳銷頭子嗎?”
鞭子是實打實的抽在了少年的身上,那股子狠勁讓他有些膽顫,林辭安扭頭看了一眼少年,看不太清他的相貌,長長的碎發遮住了半張臉,身上肉眼可見的鞭傷,如果這才算他吩咐的小小的教訓,那他…
他得有多變態!?
林應不會傻到認為現在還在演戲,腦子裏一片空白,雖然不想承認但林應還是清楚的認識到。
他好像趕上流行的穿越潮流了!
並且還有一個很大的爛攤子!
地中海大叔見麵前的青年一幅調侃他的架勢,心中不免疑惑,林少這麼記仇的人,怎麼醒來一點也沒提親自教訓人的事?
但畢竟混這一行也有幾十年,盡管心裏懷疑,麵上卻不顯露。臉上的笑越發奉承,解釋道:“林少,這不是你今日來也沒通知我一聲,我沒做什麼準備,招待不周的,還望你多擔待。”
不是,大叔,客套話說說就行了。
林應舌頭抵了抵腮,還是先打算不露聲色的套點信息,用眼神示意地中海:“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