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電影世界(1 / 2)

“小魚,你來了?我來接你。”

有個聲音不斷在沈魚的耳邊訴說著這一句話,沈魚想動動手臂,卻發現全身僵硬動彈不得,這是夢魘了?沈魚想張口說話,卻隻覺得喉嚨火燒火燎一片疼痛,她用盡全身力氣,也隻能說出一個破碎而沙啞的字:“水”。

沈魚感覺到有人扶著她的背,把她推坐起來,她就勢靠著那人勉強起身,她感覺嘴唇上有冰涼的觸感,便張開嘴連喝了好幾口水。吞咽的動作惹得她的喉嚨又如荊棘鞭笞般的疼痛,引得咳嗽不斷。

身後那人不住輕拍著沈魚的後背,讓她略微不那麼難受,她便又渾身無力的癱倒在那人的懷中。

沈魚微微張開眼睛,側頭看那身後的人,一張陌生男人的臉映入沈魚的眼簾。

沈魚大驚,忙掙紮著從男人懷裏掙脫,心想她怎麼會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親密。推拒中,手腳無力的沈魚沒有推動男人,倒是讓自己險些摔下床去,幸虧那男人反應靈敏又把沈魚撈了回來。

沈魚眼看自己越掙紮反而與那男人距離越近,心中大亂,又想起自己是與父母同住的,便忍著嗓中疼痛,嘶啞的大聲呼喊:“媽,媽,救命。”

沈媽媽聞聲,不多時便來到沈魚的房間,沈魚像得了救命稻草,忙向沈媽媽伸出手,帶著哭腔喊了聲“媽”。

沈媽媽拉住沈魚的手,說:“小魚,你可算醒了,你燒的昏迷不醒三天三夜可把我和你爸嚇壞了。”

沈魚挨著沈媽媽,用食指指著那個男人問:“他是誰?怎麼會在我房間?”

“這是東河,他回來這幾天你都病著,你們又好多年沒見,難怪不認得。”沈媽媽回答。

那叫東河的男人早已立在一旁,微笑看著沈魚,又對沈母說:“我過來的時候正巧沈魚醒了,您和沈老師都不在,我便給他喝了些水,沒想到嚇到小魚了。”

沈母又與東河說了些什麼,沈魚完全置於狀況之外,她隻覺得沈母說的話很奇怪,衣著也很奇怪,她穿著老式的衣褲,腳上還踩著一雙黑色的布鞋,以沈魚的了解,沈媽媽絕不可能這樣打扮。就連這個房間也很奇怪,這個房間絕不是她自己的房間,雖然幹淨整潔,幾件家具也很精致,但是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絲毫現代化的氣息,唯一稱得上電器的就隻有房頂上的一盞電燈。

最奇怪的是,那個叫東河的男人,沈魚回憶著自己昏睡前最後的記憶。

昨天,加班了一周的社畜沈魚,隻想在下班後看場電影好好的放鬆一下。春節檔的電影院人滿為患,熱門的喜劇影片全部售罄,隻有接近淩晨檔的一部虛構的戰爭片《雪原戰爭之長生橋》還有餘票,於是沈魚毫不猶豫的在自動售票機上點擊購買了影票。

影片以百廢待興的明國與多國侵略聯軍,在雪域高原開展的強弱差距極大的保衛戰為背景。雖然沒有什麼明星大腕的參演,但是製作還算宏大,戰爭場麵很寫實,血肉橫飛,著實刺激觀眾的感官。影片內容主要描述了雪原戰爭時期“蛟龍”連隊為炸毀敵軍要地長生橋而全體犧牲的英勇故事。雖然影片畫麵很刺激,音效也很強大,但是架不住沈魚持續的疲憊,困意漸漸襲來,沈魚終是在窩在舒服的沙發座上打起了瞌睡。

一陣粗糲沙啞而撕心裂肺的吼聲,讓沈魚立刻清醒,沈魚睜開眼正看見屏幕上一位戰士被卷進敵軍坦克並且被碾壓拖拽,坦克左行碾過戰士的手臂,坦克右行碾過戰士的大腿,隨之是戰士悲慘的哀鳴,戰士轉過頭看向戰友,示意他開槍射擊引爆近旁的炸藥包。沈魚記得,這個戰士叫東河,是個狙擊手,隻是影片中的一個配角,鏡頭並不多。影片給了東河一個大大的特寫,雖是滿臉灰塵,但仍掩飾不住高鼻深目,那目光裏有五分絕望三分希冀還有兩分的不舍眷戀。沈魚明明知道這隻是個演員,他的眼神看向的是戰友、看向的是觀影的觀眾,但不知為何就被這深深的目光定格在當場,好像這目光隻是看向了她一人,那絕望那希冀那不舍那眷戀,仿佛都隻為她一人。鏡頭一轉,炸藥包已經被引爆,沈魚驚得忙捂起雙眼,但是熒幕上的一切又仿佛有著魔力般深深吸引著她,隻得又驚又怕的張開指縫,看著熊熊烈火吞噬了那俊美又包含無數內容的雙眼,與坦克一起被炸成一片血霧,彌散在空氣中。

影片繼續放映著,沈魚渾渾噩噩的看著影片放映至結束,片尾曲響起,影廳亮燈,沈魚才恍惚起身跟著觀眾離場。

到了家,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沈魚想應該看一部喜氣洋洋的搞笑片,這大過年的真是自己找虐。迷迷糊糊睡去前,沈魚還想著明天是大年三十,得幫著媽媽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