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下來,兩人幾乎沒有提過關於楚天越的任何一個話題。但之於這種事,很多時候男人是要比女人還敏感的。
他想確認又不敢確認,不得不確認又怕遭到自己拒絕的確認。麵對男人如此矛盾的心情,顏可可不想讓他難受。所以她沒有再拒絕——
視覺開始漸漸重疊,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一天發生的噩夢,卻無論如何也控製不了內心深處的恐懼。
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曾經為自己帶來過的那種至高無上的感受,還如昨日重現般無與倫比的真實。可是現在,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就好像在一塊永遠能引起她食欲的草莓蛋糕上,默默放了一隻死蒼蠅。那種不堪回首的恥辱感,讓她再難說服自己去全身心地體驗愛的具象化過程。
人的語言最不真實,人的表情可以偽裝,但身體最真實的反應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他人。
“可可,你感覺不好麼?”俞成瑾吻她,然後有些失落地起身:“對不起,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對不起,我可能隻是……”顏可可從身後抱住他:“隻是很擔心你的身體,所以一直不敢很放鬆呢。”
“沒關係,睡吧,明早還有課呢是不是?”俞成瑾的眼睛裏含著笑,抱著她的雙肩輕點了一下唇。
“恩,”顏可可點頭,扶他躺下,還很不放心地去看他身上的傷,生怕又崩裂流血。見他沒什麼大礙才放心換下禮服去浴室洗澡。
水開到最大,眼淚卻止不住地混合著熱水淌下。
顏可可蜷縮在角落,不敢放聲哭出來。天知道她曾經有多愛著楚天越,這一刻就有多恨他呢。
直到這一刻,她都想不明白楚天越為什麼要那麼做。隻是羞辱,隻是強迫,隻是讓自己相信,在他眼中她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可笑的玩物麼?
她可悲自己會愛那個男人愛到醉生夢死,她可恨自己在被強行索取的一瞬間,身體竟然會有不由自主的反應。
楚天越!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啊!生生世世,就隻是為了來折磨我而存在的麼?
你把自己變魔鬼,淩駕在所有人的犧牲之上,又為何要與如此不起眼的一個我過不去呢。
熱水打在顏可可的身上,她恍如回到那一天的記憶深處,就好像希望自己的身子可以永遠沉浸在浴缸裏。隻有這裏的永恒溫度,才不會背叛她漸漸要枯竭的心。
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俞成瑾已經睡著了。
顏可可明白他定然是失落又疲憊,卻又不忍質問和責怪眼前那個魂不守舍的自己。
還好他夠體貼,不會去逼問。顏可可幸運地想。她鑽進被子裏,伸手摟著他:“俞成瑾,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補償你呢…..”
“那我可等著呢。”男人突然發生,顏可可嚇得差點一腳把他踹下去:“你——你沒睡著啊!”
“你一碰我我就醒了。”俞成瑾轉過身來用單肘撐著臉頰:“你剛才說要補償我的哦,等我身體恢複了,不要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