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cvo停在了驚鴻酒吧門口。
應丞取下頭盔,右手捋了兩把頭發,拿出手機想看一下是誰一直在沒命call他。
手機上六通未接全都是孫思凡打來的,微信消息持續彈出,統一都是咆哮體。
“人呢!到哪了!”
“快來了沒!!”
“趕緊的!大陸要和嘉康打起來了!你趕緊過來勸勸。”
應丞微眯了眯眼睛,似乎有點意外,他靠著車身,回了句:“因為什麼?”
陸蔣原和沈嘉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他們這個圈子六個人,從相識到走到如今,各自都產生過不大不小的摩擦,隻有他兩好的比親兄弟還親。
號稱除了女人什麼都能分享的兩個人,能打起來的場麵,應丞還從沒見識過。
手機上很快回複,“因為女人!”
因為女人?
應丞嗤笑一聲,正想問哪個女人這麼大能耐,孫思凡的消息就傳來:“大陸這次來真的啊,帶來的妞被嘉康調侃了一句好摸,他就黑臉了,嘉康這小子又喝高了,說的話,”
孫思凡編輯到這裏抬頭,看了一眼對麵淡淡笑著的女人,最終把奶牛這個詞抹去了:“說的話都不像他,確實有點過分!大陸叫他道歉他也不當真,我好不容易把互揪領子的兩個人拉開,你快點來,我一個勸不住,要是真打起來多丟臉,這不讓第一次見的人看笑話麼!”
星期五的夜晚,驚鴻門口隻進不出,應丞煩躁的情緒總算被這些文字壓下去了點,他才從國外飛回來,時差還沒倒好就被陸蔣原叫來,心裏很不滿意。
陸蔣原換女友的速度和他有的一拚,但與應丞不同的是,陸蔣原總喜歡帶女友進入他們的圈子,介紹過的女友們總是好不長就結束,讓人想當真都難。
可是這次。
應丞心想,今晚似乎並不無聊。
“上來了。”
他把頭盔夾在腋下,回複完這句消息就進了驚鴻,在一眾服務員點頭招呼之中,直直走上了四樓西側的白金vip包間。
長通道的盡頭站著喝的有點飄的沈嘉康,一旁的孫思凡扶著他,正在扮演教導主任:“這次是你不對,朋友妻不可欺,你”
“喂。”應丞把頭盔扔向孫思凡,被他穩穩接住。
“把他先放到隔壁清醒清醒,我去看看大陸。”
“大陸現在很生氣,你也小心點,包間裏就他兩,你們要是嗆起來可沒人拉架啊”
應丞衝背後囉嗦的孫思凡招了招手,隨後打開包間的門,把他剩下的聲音連同酒吧的音樂一起隔在了門外。
vip的隔音效果相當好,門裏門外就像兩個世界。
一個穿吊帶裙的女人正好背對著包間門,聽到進來人的響動,和陸蔣原同時轉過來看他。
然後,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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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第一天,c市寒流來的比以往猛烈。
黑色卡宴停在一顆梧桐樹旁,車內副駕駛穿皮草的女孩正搖著應丞的胳膊,衝他撒嬌,“你就去一下好不好?我那幾個閨蜜就在這個街拐角的咖啡廳,走路五分鍾不到,你要是覺得開車不方便,我們走過去也行。”
應丞臉上的笑容因此一停,從女孩的手中抽出胳膊,略微坐直了身體:“你的私生活我不幹預,也別要求我做這種事,我有沒有說過?”
“可你是我男朋友啊,我的朋友們想見你,我拒絕不掉”
“那是你的事,”他的耐心即將耗盡,冷淡打斷女孩,“你自己解決。”
語氣壓低是他生氣的前兆,皮草女孩清楚,可她不甘心:“你是我男朋友,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們有什麼不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她想通過介紹來變相壓迫他做同樣的事情,把她帶去見他的朋友,以此鞏固她的身份。
“這是我愛你的表現,你為什麼生氣?你從不公開我,也不帶我見你的朋友們,你到底愛不愛我?”
女孩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卻恰恰踩了應丞的紅線。
他的眼神立刻冷了起來,車門被他解鎖,聲音不容置疑:“下車。”
皮草女孩難以置信,微張著嘴巴看著他而沒有行動,不信前一秒還笑著咬她脖子的人會突然如此冷漠。
“下車!”
女孩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卻一邊委屈,一邊咬牙回以強硬,“你要是不跟我去,那我們就分手。”
違心的威脅並沒有換來應丞一丁點退步,反倒是冷眼看著她氣急敗壞下車,然後利落地一腳油門,把她和她的詛咒甩開,隻用了不到三十秒,除了那句‘我會讓你後悔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車上還留著沒有帶走的香水禮盒,晃進應丞的眼裏惹起他的煩躁,被他扔進路邊垃圾桶,而後撥通了姬珊珊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沙啞,似乎才被從夢裏吵醒。
“淮安路的房子,這幾天幫我處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