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提前到來的高平陵之變(1 / 3)

公元241年正月,魏齊王曹芳正始二年,蜀漢後主劉禪再興四年,吳大帝孫權赤烏四年

洛陽?? 大將軍府

李勝正在向曹爽報告去探望司馬懿的情景:“司馬公病情家中,耳朵幾乎全聾,根本聽不見臣和他說些什麼,司馬師說太傅耳聾之後,精神更加抑鬱,連養花種地都不再管了,終日在家枯坐。家人也束手無策。”何晏在旁笑道:“難怪去年請太後移宮,這老兒一言不發呢,這病來得好。”丁謐道:“雖如此,大將軍帶天子去祭陵,幾位兄弟都去,洛陽城裏空虛,還是不大好。”曹爽笑道:“朝中除了司馬懿,還有誰敢作亂,如今這老兒已經聾了,病的又重,可以高枕無憂了。”

次日,曹爽請魏主曹芳去謁高平陵祭祀先帝。高平陵是三國時期魏明帝曹叡的陵寢,位於漢魏洛陽城洛水之南大石山,於是大小官僚,皆隨駕出城。曹爽帶領三個弟弟,並丁謐等,及禦林軍護駕正行,有智囊之稱的司農桓範叩馬諫道:“主公總典禁兵,不宜讓兄弟們皆出。倘城中有變,如之奈何?”曹爽以鞭指而叱之道:“誰敢為變!再勿亂言!”

洛陽?? 太傅府

韓龍向司馬懿稟告道:“末將奉命,這幾日讓弟兄們分隊拌做平民商販進入洛陽,都潛伏在鍾會大人府中。隻待號令。”司馬懿道聲好,說道:“曹爽出城,此刻先要拿到太後詔書!”立即率領二子和韓龍,並數十名心腹家將趁黑夜出太傅府。中途會合鍾會所帶三百死士,直奔永寧宮。懿引舊官入後宮奏郭太後,言爽背先帝托孤之恩,奸邪亂國,其罪當廢。郭太後大驚曰:“天子在外,如之奈何?”懿曰:“臣有奏天子之表,誅奸臣之計。太後勿憂。”太後懼怕,隻得從之。

以下草稿:

今晚更新????爽字昭伯,少以宗室謹重,明帝在東宮,甚親愛之。及即位,為散騎侍郎,累遷城門校尉,加散騎常侍,轉武衛將軍,寵待有殊。帝寢疾,乃引爽入臥內,拜大將軍,假節鉞,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與太尉司馬宣王並受遺詔輔少主。明帝崩,齊王即位,加爽侍中,改封武安侯,邑萬二千戶,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丁謐畫策,使爽白天子,發詔轉宣王為太傅,外以名號尊之,內欲令尚書奏事,先來由己,得製其輕重也。魏書曰:爽使弟羲為表曰:「臣亡父真,奉事三朝,入備塚宰,出為上將。先帝以臣肺腑遺緒,獎飭拔擢,典兵禁省,進無忠恪積累之行,退無羔羊自公之節。先帝聖體不豫,臣雖奔走,侍疾嚐藥,曾無精誠翼日之應,猥與太尉懿俱受遺詔,且慚且懼,靡所厎告。臣聞虞舜序賢,以稷、契為先,成湯褒功,以伊、呂為首,審選博舉,優劣得所,斯誠輔世長民之大經,錄勳報功之令典,自古以來,未之或闕。今臣虛闇,位冠朝首,顧惟越次,中心愧惕,敢竭愚情,陳寫至實。夫天下之達道者三,謂德、爵、齒也。懿本以高明中正,處上司之位,名足鎮眾,義足率下,一也。包懷大略,允文允武,仍立征伐之勳,遐邇歸功,二也。萬裏旋旆,親受遺詔,翼亮皇家,內外所向,三也。加之耆艾,紀綱邦國,體練朝政;論德則過於吉甫、樊仲;課功則逾於方叔、召虎:凡此數者,懿實兼之。臣抱空名而處其右,天下之人將謂臣以宗室見私,知進而不知退。陛下岐嶷,克明克類,如有以察臣之言,臣以為宜以懿為太傅、大司馬,上昭陛下進賢之明,中顯懿身文武之實,下使愚臣免於謗誚。」於是帝使中書監劉放令孫資為詔曰:「昔吳漢佐光武,有征定四方之功,為大司馬,名稱於今。太尉體履正直,功蓋海內,先帝本以前後欲更其位者輒不彌久,是以遲遲不施行耳。今大將軍薦太尉宜為大司馬,既合先帝本旨,又放推讓,進德尚勳,乃欲明賢良、辯等列、順長少也。雖旦、奭之屬,宗師呂望,念在引領以處其下,何以過哉!朕甚嘉焉。朕惟先帝固知君子樂天知命,纖芥細疑,不足為忌,當顧柏人彭亡之文,故用低佪,有意未遂耳!斯亦先帝敬重大臣,恩愛深厚之至也。昔成王建保傅之官,近漢顯宗以鄧禹為太傅,皆所以優崇俊乂,必有尊也。其以太尉為太傅。」爽弟羲為中領軍,訓武衛將軍,彥散騎常侍侍講,其餘諸弟,皆以列侯侍從,出入禁闥,貴寵莫盛焉。南陽何晏、鄧颺、李勝、沛國丁謐、東平畢軌鹹有聲名,進趣於時,明帝以其浮華,皆抑黜之;及爽秉政,乃複進敘,任為腹心。颺等欲令爽立威

名於天下,勸使伐蜀,爽從其言,宣王止之不能禁。正始五年,爽乃西至長安,大發卒六七萬人,從駱穀入。是時,關中及氐、羌轉輸不能供,牛馬騾驢多死,民夷號泣道路。入穀行數百裏,賊因山為固,兵不得進。爽參軍楊偉為爽陳形勢,宜急還,不然將敗。世語曰:偉字世英,馮翊人。明帝治宮室,偉諫曰:「今作宮室,斬伐生民墓上鬆柏,毀壞碑獸石柱,辜及亡人,傷孝子心,不可以為後世之法則。」颺與偉爭於爽前,偉曰:「颺、勝將敗國家事,可斬也。」爽不悅,乃引軍還。漢晉春秋曰:司馬宣王謂夏侯玄曰:「春秋責大德重,昔武皇帝再入漢中,幾至大敗,君所知也。今興平路勢至險,蜀已先據;若進不獲戰,退見徼絕,覆軍必矣。將何以任其責!」玄懼,言於爽,引軍退。費禕進兵據三嶺以截爽,爽爭嶮苦戰,僅乃得過。所發牛馬運轉者,死失略盡,羌、胡怨歎,而關右悉虛耗矣。

初,爽以宣王年德並高,恆父事之,不敢專行。及晏等進用,鹹共推戴,說爽以權重不宜委之於人。乃以晏、颺、謐為尚書,晏典選舉,軌司隸校尉,勝河南尹,諸事希複由宣王。宣王遂稱疾避爽。初,宣王以爽魏之肺腑,每推先之,爽以宣王名重,亦引身卑下,當時稱焉。丁謐、畢軌等既進用,數言於爽曰:「宣王有大誌而甚得民心,不可以推誠委之。」由是爽恆猜防焉。禮貌雖存,而諸所興造,皆不複由宣王。宣王力不能爭,且懼其禍,故避之。晏等專政,共分割洛陽、野王典農部桑田數百頃,及壞湯沐地以為產業,承勢竊取官物,因緣求欲州郡。有司望風,莫敢忤旨。晏等與廷尉盧毓素有不平,因毓吏微過,深文致毓法,使主者先收毓印綬,然後奏聞。其作威如此。爽飲食車服,擬於乘輿;尚方珍玩,充牣其家;妻妾盈後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將吏、師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為伎樂。詐作詔書,發才人五十七人送鄴台,使先帝婕妤教習為伎。擅取太樂樂器,武庫禁兵。作窟室,綺疏四周,數與晏等會其中,飲酒作樂。羲深以為大憂,數諫止之。又著書三篇,陳驕淫盈溢之致禍敗,辭旨甚切,不敢斥爽,讬戒諸弟以示爽。爽知其為己發也,甚不悅。羲或時以諫喻不納,涕泣而起。宣王密為之備。九年冬,李勝出為荊州刺史,往詣宣王。宣王稱疾困篤,示以羸形。勝不能覺,謂之信然。魏末傳曰:爽等令勝辭宣王,並伺察焉。宣王見勝,勝自陳無他功勞,橫蒙特恩,當為本州,詣閤拜辭,不悟加恩,得蒙引見。宣王令兩婢侍邊,持衣,衣落;複上指口,言渴求飲,婢進粥,宣王持杯飲粥,粥皆流出沾胸。勝湣然,為之涕泣,謂宣王曰:「今主上尚幼,天下恃賴明公。然眾情謂明公方舊風疾發,何意尊體乃爾!」宣王徐更寬言,才令氣息相屬,說:「年老沈疾,死在旦夕。君當屈並州,並州近胡,好善為之,恐不複相見,如何!」勝曰:「當還忝本州,非並州也。」宣王乃複陽為昏謬,曰:「君方到並州,努力自愛!」錯亂其辭,狀如荒語。勝複曰:「當忝荊州,非並州也。」宣王乃若微悟者,謂勝曰:「懿年老,意荒忽,不解君言。今還為本州刺史,盛德壯烈,好建功勳。今當與君別,自顧氣力轉微,後必不更會,因欲自力,設薄主人,生死共別。令師、昭兄弟結君為友,不可相舍去,副懿區區之心。」因流涕哽咽。勝亦長歎,答曰:「輒當承教,須待敕命。」勝辭出,與爽等相見,說:「太傅語言錯誤,口不攝杯,指南為北。又雲吾當作並州,吾答言當還為荊州,非並州也。徐徐與語,有識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