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馳朧道:“發表什麼樣的稿件似乎是我的自由吧?而且新聞講究是時效性,我在采訪張大東案傷者以後,便馬上離開xx市了,沒有時間做跟訪,所以我認為這則新聞不合適由我報道。”
吳隊凝視著餘馳朧,繼續問道:“這幾天發生的爆炸案、屍體盜竊案以及槍擊案,你知道吧?”
屍體盜竊案是警察內部才知道的信息,根本沒有向外麵放出風聲,此刻吳隊刻意放慢語速,觀察著餘馳朧的表情。
餘馳朧像是真不知情,答道:“爆炸案、槍擊案我自然是有耳聞,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們xx市治安指數在城市排名中跌了好幾位,但是屍體盜竊案……這起案件我沒有得到任何信息,是與張大東案有關聯嗎?”
吳隊心裏打起了鼓,心中自問道:“難道真的是我推測錯了?”
吳隊見餘馳朧油鹽不進,隻好回到最關鍵一點,也就是餘馳朧的最大疑點。
吳隊問道:“你那日為什麼假扮警察去采訪傷者?”
餘馳朧手掌張開,拇指托著下巴,食指靠在太陽穴上,他抬頭望向吳隊,那雙眼睛深邃透亮。
餘馳朧道:“我們記者的價值便是在第一時間搭建主觀者與旁觀者相聯係的真實世界,而同樣的,我希望警察在辦案時應從事實出發,胡亂地推斷、隨意地臆測都不是可取的行為。”
餘馳朧顯然深明記者之道,不正麵回答吳隊的問題,而是在字裏行間中要求吳隊拿出證據來。
可此事既沒有給餘馳朧帶來不當得利,而且也沒有造成他人損失,不能單憑鄺享一麵之詞作為佐證,證明餘馳朧曾經冒充過警察。
當餘馳朧走出公安局之時,已是繁星滿天。在現代城市中,能夠看到這麼多星星的次數並不多。
星星是安定的,哪怕光芒暗淡的星星也是。但安定的星星卻得不到人們的讚美,人們喜歡當空的皓月、璀璨的流星。
而餘馳朧抬起頭,仰望著滿天繁星,胸膛開始起伏,又逐漸歸於平靜,看來他也不是真的能如此淡定。
鄺享盤腿坐在酒店的床上,胸腔如同風箱一般鼓脹、收縮,隻是鼓脹的速度如魚鷹入水,收縮卻如泥牛入海。
在鄺享怪異的呼吸節奏之中,空氣中如拉絲一般出現了縷縷淡白色的能量,順著鄺享吸入彙聚在一起,絲疊成線,線連成片,進入鄺享的鼻腔、順著咽喉落入他的身體之中。
白色的能量沉入鄺享丹田位置,但卻似乎對這裏的構造不太滿意,繞了幾圈就想要鑽出去。
識海中一條青色的龍影穿過層層雲霧,大口地吞噬著這些準備逃逸的能量。直到擎天的肚子已隆起,才滿意地喊道:“夠了、夠了,吃不下了。”
鄺享聽到擎天的呐喊聲,做完最後一個周天,便停了下來。
鄺享仍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的變化,但過了數分鍾仍是沒有發現不同,便出聲問道:“擎天,你不是說你可以幫助我煉化吸入的天地能量,然後反哺給我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啊?”
“嗝!”擎天打了一記嘹亮的飽嗝,一股濃霧般的能量隨之噴出,濃霧如一張薄紙,剛從擎天嘴中噴出,便在鄺享體內碎裂開來,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鄺享經脈之中。
“好惡心,你怎麼能在我身體裏打嗝?”鄺享怒罵道。
“蠢貨,現在再感受一下體內變化。”
鄺享這才感覺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隨後身體感到一陣瘙癢,似有螞蟻在五髒六腑上爬,但這陣瘙癢過去後,卻感到說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