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要是一直這樣發抖不說話,我也沒有辦法幫助你。”王一線看著麵前不住顫抖的女人,氣定神閑地開口。
林璿的眼神渙散,唇色慘白,拿著水杯的手不停地微微顫抖著,她看著眼前的少年,實在不知如何開口。王一線是她病急亂投醫時,在網上下單的一個大師,當時她是看著大師的簡介,才決定下單的,本來想著大師可以改變自己的現狀。可是,眼前這個唇紅齒白,彎眉星目的少年和網上的大師掛照哪兒有半分相似,這潮衣潮褲大金鏈,哪兒有半分大師的風範。雖然自己確實很著急解決問題,但是她確實不想在精神極度脆弱的時候,還要和一個小孩子講述自己的經曆。思及此,林璿開口試探到,“我其實想找的是那個掛照的大師。不知道你可以幫我聯係他嗎?”
王一線捏著金項鏈的手微微一頓,瞬間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他抬頭看著女人,語氣輕飄飄地:“我知道林小姐擔心什麼,但是我保證林小姐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們時間有限,林小姐還是先講自己的事兒吧!”王一線微微一頓,因為自己的年齡,懷疑他的人並不少,剛開始他可能還會和別人解釋,但是久而久之,他便失去了耐心。解釋的方法有很多種,他隻想選擇最簡單粗暴的一種,直接口頭威脅威脅:“我想,林小姐還舍不得這個世界吧!”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林璿的臉又白了幾分。王一線見自己的話語起了作用,也就不再開口,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慢品了起來。
林璿緩緩開口:“我最近很奇怪,不,不是最近,是從三個月前就不對勁了。”
林璿抬了抬眼皮,極力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一直有夜跑的習慣,因為平時上班也不忙,所以夜跑回家最遲不會超過九點。我一直覺得很安全,所以經常跑一些隻有路燈,卻行人很少的小道。”
林璿舔了舔嘴唇,語氣開始放輕,像是害怕驚擾什麼東西一樣,“可是,三個月前的一天,我夜跑的路上開始有了變化。”
王一線轉著喝光了的水杯,開口:“哦,什麼變化?”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跑步時,跑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咳嗽聲。不過,當時周圍都是人,所以我也沒太在意。但是當我跑到一段沒有人的路上時,那個咳嗽聲又響起來了。我以為是跑累了幻聽,所以停下來,準備仔細聽一聽。可是我在那兒停了大概一分鍾,咳嗽聲都沒再響起來。我這人平時膽子也大,也就沒太在意。”
“之後你就遇見了怪事?”
林璿縮了縮手,“不,接下來的兩個月除了偶爾會做噩夢之外,都沒遇到什麼怪事。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夜跑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和我一起跑。”
“一起跑?”
林璿舔了舔嘴唇,“就是字麵上的一起跑,我們有同樣的呼吸頻率,邁同樣的步伐,我記得我快結束的時候,咳嗽了一聲,而我,貌似還聽到了回音。第二天因為害怕,所以我決定把夜跑的時間提前,大概六點半我就去了。不過,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在跑步過程中,我感覺到了人的皮膚。就像有人和我緊緊靠在一起,頻率相同的跑,但是偶爾頻率變化時,她的皮膚摩擦著我的皮膚。我當時整個人都怔住了,快速的跑到大路上,緩了好久才回家去。那天過後,我再也沒有去夜跑。但是,一切都變了。”
“你說,你之前做了兩個月的夢?”王一線突然打斷她,問道。
“是的。”
“可以詳細說說嗎?”
林璿皺著眉頭,極力回想著:“說來還是挺奇怪的,我知道自己做了夢,但是我記不清夢的內容。我隻記得我不停地做著我每天做的事,不停地重複我每天的行程。”
“嗯…,你仔細回憶一下,你在夢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嘛?”
“奇怪的地方?我感覺很正常,就是做著每天做的事情。不過……”林璿突然沉默了一下。
“不過什麼?”王一線追問到。
“不過,我感覺夢裏的我有點兒僵硬。做的事是沒錯,但是我整個人都有點奇怪。我好像,”
林璿的聲音開始發抖,“好像在模仿我自己,所有動作都不是下意識的,而是,通過短暫的思考後再進行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精準,但是總是會產生時間差。”
太陽的餘暉灑進到了桌子上,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咖啡店裏的人也越來越多,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吵雜,可是林璿依舊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模仿自己?之後呢?她會幹什麼?取而代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