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三天來我跟其他人都一樣,除了吃飯睡覺看電視之外,其餘時事情都沒幹,我爸我媽期間來過幾次,華都和國榮他們跑著林濤的事情。
這天我們都起的很早,穿的都很整齊莊嚴,胸前也都別著紙做的小白花,延瑞就要走了,我們去送行。
平常的老百姓是無法看到行刑的過程,而且刑場也隻是臨時挑選的,行刑的人更是經過武警訓練出來的,確保一槍斃命,子彈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說真的,我有點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鐵良說是那子彈是炸子兒,能把頭給打爆,我單單是幻想一下心裏就不寒而栗。
八點十分,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北上礦區,這裏人跡罕至,圈一點地方作為刑場再適合不過了。
我們來到之後我才發現,這一圈地方都用鐵絲網圍著,周圍隔兩步就站著一名全副武裝拿著微衝的武警。
我們來的時間也算晚的,我並沒有看到延瑞是怎麼來的,隻不過看到大概五十米遠的地方,一個人跪在地上戴著黑色的頭套背對著我們,身後站著一名手持手槍武警。
我今天很奇怪,照理來說延瑞的爸爸也會來看看,不過他沒有來,邊上的旁人隻有我們九個,這還是華都和國榮幫忙跑的,好不容易才能看著。
“太殘忍了,毛建國他不得好死。”我站在鐵良身邊,看著鐵良狠狠捏著拳頭低聲吼著。
“延瑞……”大牛被孟二鑫和杜義欽死死拉著,臉上盡是淚水。
“本來可以安樂死的,但是他媽的毛建國非得要延瑞受罪,掏錢也沒用。”楊語哲點了一支煙,長舒了口氣。
聽到這裏我心裏也是氣憤異常,有權力就是好,安樂死都不行。
行刑時間是八點半,現在還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所以隻能等待,其實我們也很想跑上去跟延瑞說上最後的幾句話,可是這些武警給我們在地上畫了一條黑線,隻要越過去,二話不說就對著我們開槍,所以我們也不敢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我拿著手機也盯著看,一直到八點二十八分的時候,鐵良忍耐不住了。
“延瑞,我們在你後麵呢!”鐵良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立刻,圍在我們周圍的武警都紛紛把槍指響了我們,叫道:“不要擾亂秩序。”
這群武警一動,我們紛紛嚇了一跳,鐵良轉頭看著武警說道:“各位,我們就隔著距離大聲跟他說兩句話怎麼樣?”
“不行!”其中一名武警很幹脆的吼道。
“兄弟們,謝謝你們了,能認識你們我今生無憾,來世,咱們還做兄弟。”我看到延瑞的腰板直了起來,堂堂正正,即便跪著那也是七尺男兒。
“兄弟們,你們能來送我,我很高興,再見了。”延瑞又大聲叫著,安靜了下來。
這一刻,我流淚了,這就是那種無力感。
“兄弟,我們十三太保今天認下你這個兄弟,今生無緣來世我們一個媽!”鐵良此時也不顧周圍的武警的吼叫聲,大聲咆哮著,身體一矮,單膝跪在了地上。
頓時,我們也都一個個的跟著,跪在地上。
緊接著,在鐵良的帶領下,我們齊聲的大吼,傳入天際。“我鐵良,夏藍天,杜義欽……童詡,陳良,今天在此與吳延瑞結為異性兄弟,雖即刻就要陰陽相隔,但情義比天,今生無緣,我們來世再續,蒼天為證大地為鑒……”
呯……
突然的一聲槍響升騰而起,響徹天際,我們九個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抬頭看著前方,延瑞他的身體慢慢倒下,墜落在地。
我哭了,我哭的很痛,歇斯底裏的,雖然和吳延瑞關係並不是那麼親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