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豪陪父親處理完政務,回到書房,見粉珠耳墜還放在書桌上,便吩咐下人去買放首飾的匣子,將這對耳墜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隔日,暖陽照著香閣。
薑舒雲起身後,花開進裏間來說:“殿下,準駙馬在外間坐著。”
她皺眉,還沒反應過來誰是準駙馬,撓撓頭,想起吳為豪來,問花開:“他來做什麼?這時候不在府上等聖旨?”
“殿下,準駙馬是來歸還耳墜的。”花開說著,目光往外麵挪了挪。
“讓他去小花園的亭子中等著,本宮沐浴更衣後再去見他。”
薑舒雲不想見吳為豪,但不得不見。她換了身淺綠春裝,走到亭子中坐下。
吳為豪正在看《李衛公問對》,聽著薑舒雲進來的腳步聲,抬頭去看她,見她耳垂上敷著藥,笑著說:“你這耳朵不會是因為卞文昶吧?”
薑舒雲臉色不變,拉了空圓凳坐下。
吳為豪將聖旨放在薑舒雲身邊,說:“陛下的聖旨,知道我要過來,便讓我順便給你了。”
薑舒雲抬眉看了一眼,對亭外候著的花開說:“把聖旨拿回去。”
花開拿聖旨離開後,吳為豪將裝有粉珠的匣子遞給薑舒雲。
薑舒雲看著匣子,問:“這是什麼?”她也不去接。
吳為豪在空中舉著匣子,也不惱。
薑舒雲愣了愣,將匣子拿過來,打開,粉珠耳墜進入她的視線中,她愣住,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將耳墜取出來,笑道:“你居然將這副耳墜找到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耳朵怎麼回事嗎?”
“這和你無關。”
“是不是與卞文昶有關係?”吳為豪說完,便見著薑舒雲臉色變了,“我就知道,明明和你定親的是我!”
“你怎麼回事?”薑舒雲站起來,手握著匣子正欲丟出去,但忍住了。
“怎麼?你喜歡卞文昶?”
“吳為豪,我若真喜歡他,為何還選你?一點兒糾結都沒有?”薑舒雲瞅著吳為豪這張俊朗的臉,心中癢癢的。
花開遠遠地看到兩人的互動,轉身回到雪落工作的小房間。
“怎麼不去殿下身邊伺候?”雪落問花開。
“他們這氣氛,我過去就是多餘。”花開笑著說。
“殿下準備接受吳公子了?”
“都定親了,不接受也得接受吧。”花開看著陽光下的花園,粼粼金光閃爍著,她笑起來,“其實我也不懂。”
花園裏種著兩顆桃樹,桃花盛放,風吹花瓣便飄揚著落下,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花香味。
薑舒雲動了動鼻子,打出一個噴嚏,吳為豪遞了張手帕給她,她看了眼,直接拿自己的方巾擦了擦鼻子。
“你還是不接受我?”吳為豪收回手帕。
“我們才認識個把月,最多比陌生人熟悉一些,急什麼?”薑舒雲將方帕放在桌上,又問,“你今日不當值?”
“當值,抽空過來看看。”吳為豪知道她的想法,起身告退,“殿下還是不願見著下臣啊,臣告退,但兩年後,我們必定會成婚。”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薑舒雲起身,“花開,送準駙馬出去!”
下午出了幾許陽光,接著是烏雲纏綿,稀稀拉拉下著小雨,薑舒雲仍舊躺在她那秋千床上,看著小花園發呆。
片刻後,她記憶黃鄢,便讓花開拿著宮牌去請黃鄢進宮。
此時的黃府,黃鄢跪在地上,臉上剛挨了好幾巴掌,有血自她白嫩的臉頰滲出,她眼巴巴地看著地麵,淚水大滴大滴滾落在地。
“夫人,公主遣人接小姐去宮裏。”
黃夫人臉上一喜,對下人說:“去,叫鸝兒好好洗漱打扮一番。”
黃鄢本有著笑容的臉瞬間暗了下去,她咬著腫脹的下嘴唇,血緊跟著流下。
薑舒雲的話裏並未指明是誰,她故意如此,果不其然,來的是皇家繼室的女兒,黃鸝。
黃鸝穿著春裝在旁候著,薑舒雲瞧著她麵上笑著,說:“你是誰?”
“回殿下,臣女是禦史大夫黃雄的女兒,黃鸝。”
“黃鸝?黃鄢是你姐姐?”薑舒雲從秋千上坐起來,黃鸝正欲起身,她便喝道,“本宮準許你起身了嗎?”
黃鸝臉色一邊,匆匆躬身道:“請殿下恕罪。”
“黃鄢是你姐姐?”
“是臣女姐姐。”
“那為何是你進宮來,不是黃鄢?”
黃鸝聞言,立刻跪下,慌忙說:“是臣女母親說的,說殿下您找臣女進宮聊些家常。”
“是,你起身來,花開,再去請!你親自去。”
“是。”
花開離去後,黃鸝的臉色變了好幾度,薑舒雲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吩咐宮人端來糕點茶水,笑看著這一幕,一番目光探索後,她問:“黃小姐,你也梳著成女髻,你與黃鄢相差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