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某天。
上海,東浦新區,一家醫院中。
一線明星楊薑麵色嚴肅的從保姆車中下來,走進了醫院。
在新助理的引領下,楊薑一路進了七樓的一間單人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五官姣好,但過於蒼白,透著虛弱。
床邊,放著一杯水,和兩個果籃,果籃裏麵擺著不同品類的水果。
“薑哥。”
看到楊薑進來,女孩眼睛微微一亮,掙紮著坐了起來。
女孩叫小秋,是楊薑之前的助理,跟了楊薑八年。
楊薑二十一歲出道,至今已經十三年,可以說,在他出道的十三年生涯中,大半都有小秋。
而小秋,在三個月前,查出了癌症,晚期。
年輕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即使處事淡漠如楊薑,看向小秋的目光,也有一抹遮掩不去的傷感。
他不是真的清高孤冷,隻是在這個圈子裏,肮髒的東西太多,不想同流合汙,隻能把自己偽裝的冷淡一些。
但或許這個麵具戴久了,慢慢的,楊薑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冷漠,還是偽裝的冷漠。
“小秋。”
楊薑本來想關心一下小秋的身體,但癌症晚期,說再多隻是廢話,隻能習慣性的沉默,坐在小秋床邊,靜靜看著她。
小秋很看得開,嘴巴微抿,麵帶笑容的看著他。
小秋跟了楊薑八年,很了解楊薑的性格,他不說話,不代表不關心自己。
楊薑道:“小秋,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孫雯去買。”
孫雯,就是他身邊的新助理。
小秋看了一眼孫雯,眼中閃過一絲沒有人注意到的黯然。
小秋搖了搖頭,看向楊薑,道:“薑哥,我沒什麼想吃的,你的時間緊,一會兒就趕緊去忙吧。”
楊薑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小秋笑道:“薑哥,以後......以後我可能再也聽不到你唱歌了,你能再給我唱一首嗎?”
楊薑皺了皺眉,最後一首歌了嗎?
“好,你想要聽哪首歌?”楊薑道。
小秋毫不猶豫,開口笑道:“我愛你,不問歸期。”
楊薑愣了愣,這首歌他會唱,曾在一檔綜藝上唱過。
隻是,這首歌,是唱給愛人的,很多新人結婚現場,都會唱這首歌。
楊薑看向小秋的目光,有些複雜,然後點了點頭,道:“好。”
得到楊薑的答複,小秋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嫣紅。
她掙紮著要去拿正在充電的手機,“薑哥,我給你找一下伴奏。”
楊薑站起身,去拿手機,道:“我給你拿。”
彎下腰,剛剛拿到手機站起來的楊薑,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打翻。
水杯傾倒在插座上。
刺啦~
一道電光,順著插座,蔓延到充電線上,瞬間而已,楊薑就感覺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製。
看著病床上驚呆了的小秋,耳中聽到新助理孫雯的呼喊,楊薑再沒有了意識。
他用生命告誡了廣大粉絲——電網連著千萬家,安全係著你我他。
......
藍星。
九月一日,從黃曆上來說,是個好日子。從天氣上來說,也是個好日子。
河東省,泉城,陽光普照,晴空萬裏。
天泉大酒店,這是泉城市最具知名度的五星級酒店,而今天,這裏頗為熱鬧。
被廣大網友們稱做“農民歌手”的二線明星楊天的獨子,今天將在這裏,舉辦婚宴。
新郎新娘雙方的很多親朋好友都來了。
酒店大門口,一張寫著“禮房”的長方形桌子擺在那裏,來參加婚宴的親戚朋友會在這裏隨份子錢。
方桌後麵,坐著兩個年輕人,一個膚色偏黑,一個下巴有處疤痕,兩個人正埋頭玩著手機。
方桌前,一個圓臉青年,渾身西裝革履,戴著一副烏黑發亮的墨鏡,雙手背在身上,目光掃視來往賓客。
“威哥,來吃**,你在那兒站一個小時了,也不嫌腿疼。”膚色偏黑的青年喊道。
圓臉青年,名叫楊威,是楊天親侄子,今天被楊天安排在禮房。
楊威轉過頭,道:“沒出息,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雞,難道你們兩個沒有發現,今天的我,格外英俊嗎?”
這還是楊威第一次穿西裝,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這麼適合穿西服、打領帶,再配上自己這幅十塊錢買來的墨鏡,氣質簡直絕了。
男神二字,貌似已經不足以形容自己。
楊威為自己這英俊逼人的派頭打了八十二分,剩下的十八分,他將會以666的形式送給今天的主角,他的堂弟——楊薑!
後麵的小黑聞言撇了撇嘴,道:“還是楊薑好看,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他,好多女同學都蠻喜歡他,是學校無冕之校草。”
旁邊,下巴處有道疤的青年有些惋惜道:“可惜,他太內向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就當了一周的校草。”
幾人口中的人,正是今天的新郎官,楊薑。
楊薑是楊天獨子,從小性格木訥內向,甚至,在人多一些的場合,都不敢說話。
這樣的性格,即使長得再好看,那也不好找媳婦。
楊威哼了一聲,道:“校草能當飯吃嗎?有我大爺在,我堂弟就算長得再醜,那也能說上媳婦。”
楊威從小就比較混不吝,但就是怕自己那個看起來很憨厚的大爺,同理,對大爺楊天,楊威也是佩服、尊重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