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的話寒江影自然是聽到了,於是他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是得加把勁,但也不能用力過猛,畢竟他家道侶現在還是個冷冰冰的啥也不懂的小少年。
嘖~怎麼有種老年吃嫩草的即視感……不對,應該是誘拐美少年,這感覺也很不錯呀。
光想著寒江影的嘴角就快裂到耳邊去了,眼角彎彎……略顯猥瑣?
沈穹樺歪頭看向他:“?”怎麼奇奇怪怪的。
寒江影注意到他過來的目光,立馬收斂表情,假咳兩聲:“怎麼了?”
沈穹樺挪開視線,語氣淡淡:“沒事。”
“嗯,我隻是太開心了而已。”寒江影說。
“因為以前,我們也經常這樣,常常瞞著禾娃偷偷下山,遊山玩水看盡風景嚐遍各方美食……隻是每次回去後,禾娃都會抱著你的大腿耍賴打滾,威脅下次一定要帶上他,說來他一開始還挺怕你的,後來不知怎的最粘你了……”
開始,寒江影的話裏還藏著一丟丟的醋味兒,到後麵就隻剩下懷念了。
沈穹樺沒打斷他,默默聽著,同時也將他眼底隱含著的傷感和落悸看在眼裏。
可是,他失憶了,他沒有任何關於寒江影的記憶,唯一相似的就是他的聲音了,但是他真的沒辦法去相信他,他就是自己時常夢裏追憶的那個身影。
如果小火苗真的就是阿木,那他就是他們間唯一的聯係了。
沈穹樺垂眼看著手中明亮的燈籠,問寒江影:“他還能變回來嗎?”
“也許吧,不聊這些了。”
寒江影的情緒來得很走得也快,轉眼間又若無其事,他看向沈穹樺手中提著的燈籠,稱讚阿伯的好手藝,這鷹的外觀做得惟妙惟俏。
“這小鷹你可喜歡?”
第一次收到別人禮物的沈穹樺被問住了,說不上喜歡,但感覺挺不錯。
“不說?那就是喜歡了,走,咱們再去那邊看看。”
寒江影帶著沈穹樺沿著河堤往上遊走去,那裏停泊了幾隻花船,有些已經在河裏漫遊了,琴音琵琶聲時遠時近,縈繞於耳。
兩人就這樣齊平走著,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疊,就像並肩而行……
往來密集的人群就像潮汐,到點就退了。
隨著夜漸深,疲倦的月亮悄悄躲進了雲層,留下幾顆忽明忽滅的星星放哨,此時街道旁許多店鋪已經打烊了,就連路邊擺攤的小販也推著貨車走得急匆匆,絡繹不絕的鬧市瞬間人影蕭條,冷冷清清。
沈穹樺一隻手裏提著花燈,另一隻手拿著小糖人,不用想,小糖人也是寒江影硬塞給他的。
他說:“我們也回去吧。”
看了眼沒什麼人的街道,寒江影“嗯”了聲。
於是他們打道回府,在回去的路上,沈穹樺忽然說道:“謝謝你。”
“謝什麼?”寒江影停下腳步,目光深深凝視著他。
沈穹樺忽然不想說了,“不謝什麼。”
寒江影忽而一笑,連右眼角的那顆紅痣的紅豔了幾分,用滿是打趣的語氣說道:“是謝我送你小燈籠?還是謝我給你買小糖人?嗯?”
沈穹樺瞥向他的目光涼涼,一本正經道:“我不是小孩。”
“噗——”寒江影笑出聲,“我可沒把你當小孩子,我把你當童養媳,童養媳啊當然是千嬌百寵著的,你說對不對?”
沈穹樺死魚眼,這人真是一時不撩他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沈穹樺懶得理他,加快腳步走了,一路上把他當個透明人。
回到客棧,就剩下一掌櫃一小二站在櫃前。
“給我們準備些熱水。”寒江影朝著掌櫃說道。
“好的,客官請稍等,待會自有小二送去。”對於出手闊綽的客人,掌櫃做事自然不拖泥帶水,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