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躊躇間,便見姻緣閣老,從殿內匆忙離開。
“閣老留步。”
姻緣閣掌三界情緣,本該歸屬情司諫管轄,今日又為何要上九重□□聖顏。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那閣老雖是老資曆,但也是凡人肉胎而上的神,論資排輩,自然比不得她身份金貴。見百花仙子詢問,便停住腳步,問道
“百花上仙,有何指教啊?”老者捋捋白花花的胡子,笑言眯眯,這小妮子的情根未了,她的姻緣冊至今還在姻緣閣裏扣著呢。
又瞄了瞄她手中的應冊,便了然這丫頭是想找個緣由朝聖以解相思苦呢。
她作了個揖便說道
“敢問閣老,帝尊閉關三年有餘,今日又如何會突然越過情司諫,喚了姻緣閣來。其中可是有何淵源?”
閣老知她心事,索性就直言以告道
“唉,上仙有所不知,帝尊乃玄穹天尊,每閉關三年,便要曆盡世間萬苦,嚐黎民百態,曆三綱五常,絕七情六欲,方得修成仙法。隻是九千萬年來,獨獨未曾輕嚐情愛,故不得脫舊法而集大成。
今日喚老身前來,為的就是補上這情絲,以全上古道法。”
“那便是要下凡曆情劫?如此一來,那不是……”
那仙帝的純元陽身豈不……
“帝尊斷情絕愛,那去了凡間的胎身,不過是他的三靈之一,並不在元神之列。算不得帝身,隻是個胎靈而已。”
閣老知她所想,便解釋道
“那閣老可否告訴我,那姻緣牽的是哪位女子?”
是什麼樣的女人積了什麼樣的福德,才換得了這一世的情緣。
“那女子自然不在三界九天之列,帝尊此次曆劫,隻許了凡塵二十三載,情劫兩年。淺嚐情愛,便可功德圓滿。”
兩年啊…
夏染跟隨著縉和進了府尹官衙,伊大人審問了百花菱幾句,又覺得無果,但人證物證俱全,隻得將她暫且收押不論。
“我沒有殺人。”
百花菱抱著貓兒,進了潮濕陰暗的柵牢,麵目隱進暗隱裏。那貓兒便燥動起來,掙紮了幾番,就從她的懷裏脫落,從柵欄間逃出生天。
季兒雖不知為何她會淪落至此,卻見她周遭再無仙氣,如今自己奉仙帝密令,護夏染周全,自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麼會多管閑事惹禍上身。
更何況,古來上神下凡曆劫者不在少數,皆有天命宿緣,它一小小狐仙也摻合不得。她若是這麼死了,想必也是歸列仙班去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夏染卻有幾分於心不忍,就算是出於私心她也不該見死不救,直覺告訴她,楚雨的死,跟眼前的人應該沒有關係才對。
隻是現在竟沒有一絲頭緒,凶手究竟是人是鬼,若是鬼,她自然責無旁貸,但若是人,把案子交給縉和便是,輪不到她這個弱女子在此逞能。
“你若是沒有殺人,那為何有人親眼所見你進了楚雨的屋子。”
這女人死到臨頭還嘴硬,這般慘無人道的手段,更是令人發指。
虎子雖愛美人,但可不代表他喜歡蛇蠍心腸的毒婦。
“那不是我。”
“笑話,青天白日的,難不成那丫鬟看花了眼。”
百花菱的氣質本就靜若繁花,氣若幽蘭。隻是不知為何此時竟挑起了眸子,一反常態的隔著柵欄,滿是風塵味的勾了夏染的脖頸,在她耳邊吹起道
“我那屋子裏住著妖…”
輾轉回了瓊煙閣,因是出了命案,大門已被官府封鎖起來,方才嘈雜的人群,皆被遣散。從後門由阿彪接應了進去。現場便由幾個官衙的人在例行勘察案發現場,處理屍體。
那貓也被抓了回來,關進籠子裏待命。
“太惡心了,俺活那麼大歲數,還未曾見過貓吃人肉的呢。”
“生前嬌滴滴的美人,這是什麼怨什麼仇,弄成了這樣。”
幾個官差低頭翻弄著屍體,拿了張席子將人蓋上,找了竹架來就這麼將人抬到義莊去。
夏染帶著季兒一進了屋子,阿彪便圍了上來。
“奚姑娘,你看,這如何是好?”
“仵作怎麼說?”
“死者是被人活活剝皮刮骨而死,死亡的時間應該是今日寅時。身上並無其他外傷,隻是她的手心裏,刻著一個血字。菱”
季兒疑惑不解道“難道凶手的名字含著菱字。”
“但是我們查訪了瓊煙閣近三十年的名冊,可算是巧了,數百個女子的名諱,竟無一人含菱字。就隻有百花菱一人。”
季兒越發的不懂了,神仙殺人,也是觸犯了天規,亦或是她早已下凡為妖?
“那便先去百花菱的房間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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