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讓縉和為難,經過青衣案的相處,他知道眼前的人應該不會是殺人凶手。一來,她與王三並無恩怨,二來,她也有不在場的證明。
更何況王三死因蹊蹺,明眼人看應該是鬼祟作祟,他原是不信這些牛鬼蛇神之說,但青衣一事讓他明白了有的事情有些時候真的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隻是這鏡子事關人命,按理說應是要衙門當作證物收著了。便斟酌了字句道
“這鏡子,是案子的關鍵所在,所以暫且就先由衙門帶走,夫人見諒。”
“縉大人說得是,隻是這鏡子怕是邪祟妖物,大人要小心為妙。”
虎子一聽夏染如此說,便心生害怕,拉了拉他的袖子,用半大不小的聲音道
“頭兒,這王三死得蹊蹺,想來跟惡鬼有關。奚姑娘既如此說定有她的道理,別忘了上回,咱們在王府裏遇到的事。咱們衙門隻抓凶手可拿不了妖怪,咱聽姑娘的,看這事該怎麼辦。”
“混帳,作為官衙捕役,最重要的就是保護百姓的安全,就算是鬼怪作祟,也不該推卸責任。是鬼,我們也要抓。堂堂八尺男兒,豈有讓柔弱女子涉險的道理。”
縉和這一席話倒是引起了季兒的興趣,她搖晃著辮子,俏皮說道
“你這呆子倒有些血性,看著英姿挺拔的竟是個傻二貨,你可知這鏡中之物,至陰至邪,專吸男人真元。就算是二十個男人,也不夠它折騰。不知其中厲害就胡亂誇海口,難不成,你還真不怕死?”
夏染聞言一驚,季兒竟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她也是同道中人?
季兒隻不過是半大的孩子,當著所有的人麵如今說他愚笨,確實讓縉和有些下不來台,他本就是男子漢大丈夫,便不與她計較。避而不言。
阿彪就不一樣了,看著這小姑娘口氣大得很,竟然拿他的頭說笑,豈不是當眾拂了他們官衙的麵子,便粗著噪門嚇唬她道
“哪裏來的丫頭片子,口氣竟這麼大,爺幾個打醬油的時候你怕是不知道在哪穿尿褲呢,說話沒大沒小的。”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姑娘是在救你們知道嗎?這東西,留在這裏還有活路走,你們帶走就是死路一條。”
季兒惱著小手插著腰,對著縉和他們發了脾氣,俏皮嬌嗔,頗有些可愛。
“奚姑娘,你怎麼說?”縉和轉頭問她。
這……她雖有些私心,但此事因她而起,確實不能放任不管,那鏡子也隻能暫且留在府中。
“季兒說的對,這鏡子確實是不詳之物,就留在蘇府吧,我可以想想有什麼辦法。”
她話已至此,縉和便不再推辭,帶著眾人收拾了屍體,就返回衙門,臨走前隻吩咐,若是什麼能幫上忙的,盡管叫他便是了。
“蘇誌,吩咐下去,此事不可外傳,以免引起恐慌。至於鏡子的鬼怪邪說,尚未蓋棺定論,更加不必慌張。”
“夫人放心,小的這就吩咐下去,說王三是意外醉酒身亡,至於在場的丫鬟下人,小的自會一一叮囑。”
蘇誌做事自然是放心的
安拂了眾人,夏染才轉身問季兒道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鏡子的事?”
“這……”季兒遲疑片刻,便瞪著無辜的眼睛,水汪汪得,糯糯的說道
“姐姐誤會了,季兒是小時候鄉間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所以才多嘴妄言。難道是季兒說錯了麼?”
夏染並沒有聞到她的妖氣,難道是她想錯了,季兒真的隻是普通孩子而已。但是今日的事,未免也太過巧合。
夜幕低垂,少女酣睡在床塌,輕蹙柳眉,檀口微張,打著呼嚕呼嚕的鼾聲,思慮卻隨著夢境回到了百年前。
盤古開天辟地,曆盡九千萬年孕育世間萬物,女媧煉石補天,捏泥塑人,為大地之母。後生得天有九重,地有三界,九重天以仙帝為尊,更是天地之主。受萬民香火供奉,妖魔鬼道俯首跪拜。
她本是百年靈狐,年歲不大,占著資曆,得以位列仙班。適逢仙帝九千萬歲大壽,因著好奇,偷吃了瑤池仙瓊,膽大妄為,爬上了九重天,私闖淩霄寶殿。
她隱隱約約記得,那瑤台銀闕處,瓊樓玉宇裏,高聳入雲的八十一根擎天柱的盡頭。軟塌裏,那人鴻衣羽裳,霞姿風韻,一頭玄青的墨發,被青龍玉冠抓束而起,長身玉立,雖閉著眼假寐,但鼻間的那顆紅痣卻足以讓這世間的女子傾心。
這是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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