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掏心問情(2 / 2)

“王生,你是越發的自作主張了!本夫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老爺不見客,你卻擅自作主放兩個來路不明的人來。若是出了岔子,惹了陰邪,就算你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夫人,小的不敢啊,隻是蘇家一直跟我們有生意往來,這老爺也是知道的,沿街藥鋪確實是前段時間老爺一直陪著接洽的,所以小的才鬥膽要請示老爺。”

“事已至此,你多說無益,隨我一起將人打發了吧。”

這王家的當家主母,原就是出身官宦名門,年少時隻因愛慕這王老爺的樣貌才華,就力排眾議下嫁從商。王家的生意能夠有今日的規模,很大一部分也是仰仗她娘家在朝中的人脈,長此以往,自然氣焰囂張,目中無人。

她言語跋扈,就站在門外厲聲嗬斥,不留一絲情麵,聽得夏染有些惱怒,瞥一眼司珩,他倒是氣定神閑的撫蓋吹沫,未有一絲異樣。

琤琤佩環作響間,一位妝容華貴的半老婦人,在幾個婢子的攙扶下慢步踱進內堂,隻見她顴骨橫長,眉眼突起,吊著雙三角眼輕掃了坐落的二人,目不斜視得落了坐。想來便是王氏了

“晚輩見過老夫人。”無論如何,司珩還是恭敬地給她行了禮。

她見司珩言語間不卑不亢,雖是個小門戶的病秧子,看著落落大方,這品貌卻勝過她平日見的那些貴族子弟,便收了輕視之心,耐著性子問道

“免吧,蘇公子,方才聽王管家說,今日你特意登門拜訪是有要事相商?”

“不瞞夫人,今日在下來確實是借著臨街藥鋪的名頭,想向夫人打聽一件事?”

“何事?”

“夫人可曾見過這塊玉佩?”丫鬟將那玉佩從司珩手上接過,遞到王夫人手上。

王氏接過,細細看了一眼,又是疑惑,又有些不確定,皺著眉道“這是……”

她話未落音,一聲淩厲的驚叫,從遠處傳來,夏染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司珩從椅子上拉了起來,護在身後。王管家自然是驚慌失措地叫喚著人馬往驚叫聲處跑去。

“老爺不見了!?”

到了暖閣,幾位下人神色驚慌地說,手腳癱軟,顫巍巍地語無倫次的哭訴道“鬼,有鬼。”

“把話說清楚,老爺怎麼了?”

“方才,我們幾個,聽著屋裏有聲響,想著該是老爺醒了,就捧著帕子,熱水,推門而入,伺候老爺晨起。卻看見……”那人哆哆嗦嗦,啞著聲音竟說不出來。

旁邊的人隻得幫她接下去說道“我們看見,老爺躺在床上,一紅衣女鬼竟坐在老爺床旁對鏡梳妝。驚慌失措下,我們驚叫嘶喊跑了出來,等再回房的時候,老爺就不見了。”

是青衣,夏染緊張地暗中捏了捏司珩的手,司珩將她環進懷裏,諱莫如深地盯著那張床。

王氏一聽來了鬼,擄走了自己男人,激動地嘶喊道“愣著幹嘛,還不快找!”

就這樣,出動了府內上下幾十口人,足足尋了兩個時辰,怕是要將整座府邸翻了過來,也沒有王老爺子的蹤跡。

一個時辰後,衙門的人也聞風而來,沿街的百姓聽到風聲,私下裏議論紛紛,說是女鬼殺人。隻是蹊蹺的是,殺了便殺了,女鬼何必擄走他的屍體?若是沒殺、那王老爺子人去哪了。

“這麼說,王老爺是憑空消失的。”

縉和細細的盤查著,今日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鬆竹紋理襟袍,腰間配劍,細看之下倒比昨個英挺許多。虎子仍是不信邪,取了刀來,往屋子裏尋了大半個時辰,又怕有什麼暗道、邊邊角角都敲打過去。

“不是!是鬼,是紅衣女鬼將老爺帶走。”

“大膽!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麼鬼怪,休得在此妖言惑眾,信口雌黃。”

他也不是不信鬼怪邪說,隻是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未免太過荒唐。

“大老爺!是真的,咱們都看見了。”

任憑衙門的人如何逼供,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女鬼將老爺帶走,若是真是鬼怪帶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究竟去了何方,更是毫無蹤跡。

暮色低垂,炊煙四起。往日裏寂靜無聲的王府一片哀嚎之聲,夏染看著早間裏還囂張跋扈的王氏,如今已經哭得肝腸寸斷,便動了惻隱之心道

“或許,我知道,王老爺在哪裏。”

如果青衣的夢境是真的話,她或許知道,它會將他擄去何處。她話一落音,眾人便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

“敢問府上可有一棵稀世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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