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她為他放棄榮華富貴,錦繡綢緞,自甘荊釵布衣,為他洗手做羹湯。
但是她的情郎卻是個貪婪下流的負心漢,本是貪圖美人家財,如今見她被趕了出來,又帶至深山老林玩弄一番,也就膩味了。
眼下沒了利用價值,便私下琢磨著將她賣去窯子,另尋出入,所以便日夜將此嬌妻拋至家裏,惹了事端。
若她隻是被賣去窯子,或許下場還好些。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低估了這世道的奸險,人心險惡。
那些村民祖上就是做些打家劫舍的黑心勾搭,這裏原就是土匪山寨,家家戶戶都帶著些親戚,山高地僻,幾年來也沒個生人,這突然來了個就算活了八輩子也碰不到的美人,見她延頸秀項,身姿纖纖綽約,皆是驚為天人,色心驟起,自然是有了自己的琢磨。
這荒山野嶺的,死個人本不就是什麼大事,或許是被野狗惡狼給吊了去,就算是屍骨無存官府也拿他們沒折。
村裏的老少爺們一合計,當晚就趁著那白麵書生不在,便將那美人娘子擄到山窩裏去,一二十個男人,小到十一二剛開葷的雛,老到古稀之年的老人,爺孫三代,叔伯兄弟,也沒個倫理,就這麼連著幾夜將這官家小姐給活活折騰死了。
那小姐生前哪受過這般折辱,就算是公子負情,床第之間,莫不是輕緩淺慢,捱著她的性子來,平日裏接觸的哪個不是斯文溫雅的富家少爺。這些肮臢齷齪的穢物,過去連為她提鞋也是不配。她本是讀了聖賢書的,如今遇到這罔顧綱常人理的自是含恨而死。
被奸辱拋屍,死後的魂魄便成了紅煞,短短不過十日,手段淩厲竟要了整個尋找村子上下上百口性命。要他們斷子絕孫,滿門滅族。
師傅白白廢斷了一指才得以將之收複,這隻紅煞雖不如那隻凶煞惡毒,細細辨來,倒是像被點化過的,有幾分正骨道氣,所以方才在內堂才得以露真身,而不是尋常一般赤紅衣袍的樣式。
但無論如何,這畢竟是一隻紅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如今也隻能這麼困著了。
她道行微弱,也幫不上什麼忙。本欲轉身離去,那紅煞轉身一變,竟成了司珩的模樣,雙眼瞳孔潰散,被一黑色利爪從後麵鉗住了脖子,麵色猙獰,嘶喊道
“娘子,救我!”
“司珩!”夏染見他被折磨著心神俱裂,痛不欲生,明明知道這是幻覺,卻不由得心疼不已。這是在威脅她,若她不能替它鳴冤辯白,那這紅煞勢必要纏上司珩。
夏染隻得一步一步走上前去,“青衣,你究竟還有什麼冤屈,人鬼殊途,陰陽陌路。切莫傷及無辜。”
“你進來啊,進來就知道了……”
青衣見她妥協,又幻化成了原來的樣子,留著血淚,將赤紅瞳孔抵著那門,伸出黑色的指甲,穿進了斑駁生鏽的鐵鎖裏
“咯吱”一聲,便將鎖打開,對著夏染吹氣喚道
“進來就知道了……”
夏染將手抵上那門,陰冷之氣便滲入骨血裏,深吸一口氣,青衣的手便從門縫裏抽了出來,緊緊得拽住她的,麵目可怖的說道
“快進來……”
如今已然是逃不掉了,那鬼就這麼緊拽著她,正欲推門而入,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上她的手腕
“娘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被驚得甩開那手,退後一步,大口細喘著氣,驚恐得看著來人,隻見司珩疑惑不解的目光,他背後還跟著老班主。
青衣消失了?
班主諱莫如深的說“夫人,這裏是戲園的禁地,有些汙穢肮臢的鬼物,不能擅闖。”
司珩見她如此魂不附體,困惑不解,低下頭,以手背覆上她發燙的額頭,輕聲問道
“娘子,這裏人煙罕至,地方偏僻,更是戲園的禁地,你如何會擅闖了進來。”
感受到那股淡淡的的藥香,她的身子便軟了下來,揪住那人的衣襟,全身被抽去力氣般,拉下他的手,將頭抵在他懷裏,喃喃道
“相公,妾身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如今隻覺得頭目眩暈,想盡早的回府歇息。”
他攙住她嬌軟的身子,懷中的人眼裏揮灑不去的恐懼,她緊促的呼吸,鬢發上的細汗,都在暗示他,她的害怕。
雖不知為何,依然心疼得緊了緊臂膀,將她擁得更緊,安撫她道
“好,我們這就回家。”
匆匆辭別了老班主,司珩環著夏染的肩,便將她攬上了馬車,又尋來一碗紅糖薑茶,哄著騙著讓她喝下。暖了暖手心,又替她輕揉的按摩著小腹,把夏染弄得是麵紅耳赤。
“別別按。癢。”
本來是隨便找個說辭是來了癸水,想不到他也做了真,這下倒是進退兩難。腹間溫熱酥麻的力道傳了上來,羞的她耳尖充血發燙。
“怎麼?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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