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2 / 2)

但除此以外的,我們都經曆過。

我們也光著腳丫並排坐在操場邊的旗杆下聊未來,也折過小船燈放到學校邊哄臭的河塘裏,也在大雨傾盆的夜晚狂按她家樓下的廊燈,也在地震來臨的當口瘋狂地把手機打到沒電;

我們在女生麵前,變過魔術、寫過情書、打過籃球耍帥、借過橡皮搭訕;

我們拔過喜歡的女孩的氣門芯,剪過喜歡的女孩的馬尾辮,用圓珠筆畫花過她的白襯衣,也抓過小蛇放到她的抽屜中;

我們會故意留下來和她一起值日,故意提著沉重的水桶從她麵前走過,故意理直氣壯地和她吵架,故意繞個彎騎車——跟在明明放學不同路的她的身後;

我們在她傷心時一起落淚,在她高興時一起大笑,在她難堪時為她解圍,在她離開時默默祝福……

我們都在畢業前的那天抱著吉他大鬧女生宿舍,但其實每個人隻想唱給某一個人聽;

我們都聚在一起看過飯-島愛、小澤-圓、大-浦安娜,卻誰也不知道手槍以外的真實滋味;

我們都為好兄弟遞過情書,而那個女孩自己已經喜歡了三年;

我們都在失戀時一蹶不振,但其實那些美好的女孩們,從來都在幫助我們成長;

我們都在告白時心跳加速,在麵對告白時心頭竊喜;

我們都在青春的當下,期待快快長大,又在長大的當下,感動自己的青春……

電影中有一處對白給了杜星河相當深刻的記憶,五個都喜歡過女主角的男孩們,在女孩的婚禮上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女孩的時候,要真心祝福他們永遠幸福快樂,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像我們這種背後放箭的,才是真愛。”

然而,當女孩挽著丈夫的肩膀,在紅地毯上走過,笑意盈盈,甜蜜滿足時,男孩對自己說:“我錯了——原來,當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一個女孩,當她有人疼,有人愛,你會真心真意地祝福她,永遠幸福、快樂。”

這大概就是真愛吧。

即便在這個物欲橫流、虛假齷齪的世界中,這樣的愛,也一定存在。

起碼,我們願意憧憬它的存在。

看過這部電影的人,感動者自然大有人在,不屑者同樣也會有。

這並不是一部成熟的電影,編劇兼導演九把刀既缺乏剪輯功力,也沒有駕馭一個好故事使之成為劇本結構的能力,他更無法在一部青春電影片中承載起有關青春的價值和思考——而這其實是重要的。某種程度上說,他隻有能力去盡力完整地呈現那段他已經無法抓回,卻又不舍拋卻的回憶。

相比較在30歲拍出《記憶碎片》的克裏斯托弗?諾蘭,在31歲拍出《剪刀手愛德華》的蒂姆?伯頓,在34歲拍出《殺手萊昂》的呂克?貝鬆,在33歲拍出《七宗罪》的大衛?芬奇,以及同樣在29歲那年就拍出《兩杆大煙槍》和《光榮之路》的蓋裏奇、庫布裏克,已經32歲的九把刀肯定是個沒有前途的導演,但是他的真誠,那份對於逝去青春的懷念、崇敬甚至有些惶畏的態度,足以讓每一個看到這部電影的觀眾致以敬意。

杜星河曾想過把這部電影也移植到這個位麵,不過這卻是件相當困難的事,畢竟,這部片子很有時代特征,它是一個摻雜了很多元素的混合體——寄托了上個位麵七零年代末的這代生人的獨特思維方式和人生觀,同時又在愛情理解的層麵,做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闡釋。

從杜星河的個人角度看,九把刀無論在原著小說裏還是電影作品裏,都流露出了濃重的自戀意味,這種“感覺良好”的優越感,使電影的整體基調比較怪異;而另一方麵,他對於青澀的濃厚的學生時代曖昧情感的細膩講述,又直指人心,簡直就是對我們往日歲月的真實還原。

純粹而熾熱的青春回憶、極會講故事的豐富想象力,並不算豐滿的人生閱曆、加之相對蒼白的電影技巧,四者矛盾地結合在一起,有些怪。但這也正是有這麼多人喜歡看它,並被它深深吸引的原因吧。

來到新的位麵,青春已經變了樣,但唱著《那些年》,杜星河緬懷青春的情懷猶在。好在,在這個新位麵,他將重新經曆一個最美好的青春,這樣的人生,他無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