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姐妹情深(1 / 3)

孟應騏是真撐不住了,十軍前腳回國,滇省全境熱烈歡迎之時,她就被韓勤半抱半扶地拖上了飛機,回渝市治療。

相較之下,徐延意雖然也是一身傷病,卻活蹦亂跳的,得知孟應騏染了疫病後咂咂嘴,表示:“雙鷹這身體,可太廢了,染個病不都治好了嗎,還得回渝城休養?”

同樣病愈體弱,不得不入院治療的林曜:你說誰廢呢?

緊隨其後的是一係列人事調動,遠征軍司令部正式落成,六戰區司令長官兼鄂省主席岑持勳又來兼了司令長官,司令部設在楚雄。這下熱鬧了,沈委員長要岑司令來,是為了削龍主席的權,可岑持勳與新任春城守備司令林曜也不怎麼對付,二人表麵和顏悅色,私下互相翻白眼。

孟應騏躺在渝市的公館裏養著,心道還好我跑得快,這修羅場光在旁邊看著,都免不了濺一身血。

熱病發過已愈,晚秋冷風更甚,她又犯了胃病,晚上沒吃兩口便叫人撤了飯碗,拿起徐延意的來信讀過,她把從入緬到撤退的全部戰況詳細寫了,又寫道:“詞叔的編製打散了,正準備重建,補進十軍,你不必擔心了。另外,聽說你在春城莫名患了足疾,正好與我患病時間相同,不能不說你我心有靈犀,作為摯友,我感動至極,涕泗橫流,今晚家中清安做川渝風味的麻辣抄手,我可給你預留一碗紅油湯底,待你回滇自己泡飯吃,不必客氣。”

孟應騏知道自己當初做的那個夢純屬多餘,就徐延意這樣沒心沒肺的,禍害遺千年。

她在公館裏鬧胃病,徐延意在春城打火鍋,她今日從楚雄回來便開始了休假,換下軍裝,撈起小女兒便往家裏走。

“保家乖不乖?”

“乖的!乖!”小女孩手裏攥著一朵花,花瓣在她手裏難得沒有破損,她連聲笑著,從徐延意的臂彎裏掙出來,小短腿在地上急迫地蹦躂,舉著那朵花不知要做什麼。

徐延意蹲下,餘光瞥見一抹紅紫花色,下一秒,那朵花便穩穩地別在她的鬢間耳上。

“阿娘好看!美!”

徐延意忍不住在女兒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問了一個死亡問題:“是阿娘美,還是爹爹美?”

徐保家咯咯笑著,來了一句:“曲姨姨美!”

徐延意:行,是個色/胚。

張清安正帶著長女買了酸嘢回來,正見到妻子站在霞光中,穿著鬆江棉布的灰藍旗袍,發間一朵鮮豔的野花,清風拂過,隱有菜肉熱騰騰的香氣縈繞鼻尖,應該是兩個兒子在廚房裏打下的戰果,剩下的飯菜則等著他這個男主人回來掌勺。

小女撒開徐延意,嗷嗷撲向父親姐姐:“爹——阿娘回家啦!”

“是,阿娘回家了,咱們一家人團圓了。”

妻子過來,好奇地往籃子裏看,問道:“這不是廣西的吃法嗎?與滇省有別嗎?”

“一地風味,總是萬變不離其宗。”他笑道,“回去吧,回去下火鍋,包餛飩。”

歲月靜好,莫過於此。

徐延意享受闔家團圓,孟應騏這邊是破事一個接一個。

王芊回了,王芊帶著閆柏山通日的證據回了。

“總之,我們和根據地有商有量,他就和日軍有商有量。他也有自己的一番話說,付主席現在已經脫離西北係了,左麵的青年投去延安,右麵的青年轉姓了沈,他要講‘中間的哲學’,存在就是真理,隻要能存在住,怎麼轉變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