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卯時一刻,月亮還沒有藏起自己的身影,在西麵一角裏清冷幽藍。
東方太陽升起的方向已經泛起了紅彤彤的顏色,街道兩旁早就有圍觀的群眾守在道路兩邊,好不熱鬧。
“聽說了嗎?這次帶兵的竟然是陳家三公子陳墨,陛下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這不是至邊關百姓於不顧嗎?”
“就是就是,派大將軍陳孺都怕年輕氣盛呢!怎麼讓這個小子去打仗,不是鬧著玩嗎?”
“你們不知道,聽說這次西嶽進犯我們東壤可是有底氣的。”說著伸手指指天,故作神秘的點了點,“是上麵的意思。你們看最近我們東壤發生的事情,哪一件是人為了。這都是天災,天要亡我們東壤啊!”
“老李,話可不能亂說啊!這邊關離我們這可遠著呢!你哪來的消息?不是我不信你,你知道你說的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不信拉倒,原本我也不信,可你自己看看,去邊關打仗派了個乳臭未幹的矛頭小子,這能贏嗎?反正我話就說到這了,你們聽得進去就趕緊尋個出路去,要是不信到時候倒黴也不要怪我。”
說完這個叫老李的人已經穿過人群,向著無人的巷子走去。
“老大,話已經傳出去了,相信一會兒這流言就滿天飛了。”老李看著麵前黑壹,欲言又止。
最近千狼殺裏麵下了好多的命令,好多條都是和自己的主子有關。買凶殺人的也就算了,還有自家主子自己雇他們散播消息,他是不知道主子怎麼想的,隻是知道最近他們兄弟都要跑斷腿了。
這說話太有挑戰性,還是殺人來的輕鬆。
“我知道你們私下裏都在議論什麼,主子交代的事情你們隻管照做就行,別的不要讓主子知道了。”黑壹麵無表情的說道。
“十八知道,就是忍不住和大哥發發牢騷,照主子這麼散播,以後這定都一定還是主子的天下,想不出名都不行。”剛才還是老態龍鍾聲音滄桑的老李突然發出的確實年輕男子的聲音。
黑壹看了十八一眼,“不及格,回去自己到刑堂領罰。”
原本是打算打個哈哈把調侃主子的事情晃過去,一著急就暴露了自己本來的聲音。黑十八這個悔啊!去刑堂領罰不斷幾根骨頭也會脫層皮,主要是沒有個十天半月根本就出不來,那這熱鬧不是看不到了。
“是,十八知錯,馬上去刑堂找三哥。”十八沮喪的說道。
“嗯!”黑壹還是一副冷酷的模樣,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遞給十八,“去找黑十六,讓他和你一起去刑堂。”
“為什麼?十六哥也出錯了嗎?不應該啊!十六哥那麼穩妥怎麼會出錯呢!老大你是不是弄錯了?”看到轉身就要走的黑壹,十八趕忙追上去。
嘴裏喋喋不休的問著為什麼和黑十六一起回去,好怕是主子冤枉了他十六哥。
“加倍!”黑壹懶得搭理他,回身一甩手,在黑十八身前點了幾下,黑十八就定在了原地,“密戈推掌練到第八式一刻鍾可自有行動,雙倍刑堂。沒有到第八式一個時辰可自有行動,三倍刑堂。”
“老大……老……嗚嗚嗚嗚……”
“太吵了!”說完黑壹頭都沒有回,幾個飛身已經離開巷子,隻留黑十八在原地無助的嗚咽。
……
將軍府。
“主子你吩咐的事情十八他們已經辦好了。”
陳墨的房間外,白壹和黑壹等候在門口,裏麵陳墨正在著裝,畢竟是第一次穿盔甲,有大哥陳孺在旁幫忙還是顯得很滑稽。
因為決定的倉促陳墨的戰袍還是陳孺的那件,這還是當初趙承義賜封時一並賞的,放在將軍府的庫房裏都落了灰。
如今連大哥都長個子了,更何況對比身材差不多確比大哥偏高的陳墨來說,這衣服有些辣眼睛了。
“哎呀!看看這華麗的盔甲,要不是我們還有銀子,上麵這金絲金線得值不少呢吧!”陳墨好笑的看著自己的盔甲,順手就扯下一節金線,“做工也太粗糙了,這敷衍的意味有些明顯啊!大哥當初就沒有打開盒子看看嗎?”